她刚进办公室,手里还拎着没吃完的包子,想着哪个老师没早饭做个顺水人情。
结果托于懿的福,所有人起哄跟着问送她来的人是谁?问完又有老师跟着说见过,好像是于泽朗的家长。
这一答如平地起惊雷,好几个老师围上来问姜竟怎么回事?
甚至有资历深的老师委婉的和姜竟说影响不好。
姜竟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反驳,只能无奈的说一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还好上课铃响了,老师陆陆续续的离开办公室,剩下杨原来安慰她,“那些老师只是喜欢起哄,你不要太在意。”
姜竟“嗯”一声,把包子顺势递给他,礼貌的笑了笑,“你要是不介意,吃一点吧。”
杨原受宠若惊似的接下来,说了“谢谢”。
第一节课是姜竟的,她一进教室就发现沈延不在。问其他人知不知道沈延去哪儿了?所有人都摇头。
姜竟慌了,试图打通沈延家的电话,结果和昨天一样,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
她直觉不好,回了一趟办公室去看沈延家地址,她如果打车快的话,大概十几分钟。
想来想去,姜竟决定去沈延家一趟看看,喊了别的老师换课,她就匆匆忙忙出了学校。
沈延家的位置在一片拆迁区内,住的人鱼龙混杂,楼房与楼房之间过道很窄,阴暗的地方都长青苔。
看起来要散架的阳台上面挂满了衣服,还有人往下倒污水,顺着凹陷下去的过道流进下水道口。
姜竟看到是这么一番情景的时候都愣住了。
她许久没住过这么破败的地方,脑子里面也没办法把干干净净的沈延和这种地方联系在一起。
拦住路过的大妈,问她认不认识沈延?她想了想,指着她旁边那座楼说:“喏,二楼最靠南边的就是他们家。”
姜竟说了谢谢,连忙顺着楼梯上去,楼道堆着纸箱和垃圾,霉味和垃圾的腐臭混在一起,难闻的要死。
沈延家门紧锁,姜竟在外面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应,倒是旁边突然有人开门冲着姜竟吼,“你他妈喊什么喊?”
那人染着黄头发,裸露的手臂上都是刺青,姜竟怂怂的说了一句“对不起”,那人又骂了一句才消停的关上门。
姜竟看着沈延家已经掉漆的防盗门,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站了两分钟就往楼下去。也是凑巧,碰上了回来拿东西的沈延。
他穿着一件领子松垮了的圆领衬衫,下面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眼里的哀愁在对上姜竟的视线后变成了愕然。
姜竟一喜,问沈延去哪儿了?怎么不去上课?
沈延抿紧唇,明显很逃避回答这个问题,无视姜竟继续往楼上走,“我打算晚点打电话给你的,我今天请假。”
他说的淡然,好像不去学校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
姜竟对沈延的态度多少不满,跟着沈延往上走,“理由呢?你知不知道你一大早不来,作为老师会很担心?”
沈延在楼梯上停下来,由高往下的看着姜竟,脸上是不符年纪的冷静,“如果你不来,我还是会打电话给你,我并没有要你担心。”
潜台词好像在说——是你在多管闲事。
姜竟对沈延的态度冷下脸,“你也不过是个孩子,你以为你什么事情都能处理的很好吗?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你又为什么请假?”
沈延的表情一直冷冰冰的,也不是很高兴,“私事,我想老师应该没有兴趣想知道。”
说完,他又继续往楼上走。
姜竟锲而不舍的跟上去,“什么私事?”
沈延不耐烦的拧起眉,不打算再跟姜竟绕圈子,“我妈妈住院了,我要照顾她。”
姜竟立马懊恼起来,上楼梯的步子快了一点,“就你一个人照顾她吗?怎么回事?严重吗?”
沈延觉得姜竟好聒噪,不得不重新停下来,像是彻底撕下了伪装,抬头看姜竟,“我妈妈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不用你费心,请假的事我也和你说过了,你可以走了。”
他还要去拿洗漱用品和衣服回医院,医生说他妈妈要留院治疗,暂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姜竟对沈延的冷漠感觉到不可思议,他才只是一个五年级的孩子啊,他要怎么处理他妈妈的事?
“你家里是还有什么亲戚在这儿吗?”
不然他一个小孩子要怎么办?
“这和你没关系,”沈延突然加快步伐,开了门就把姜竟关在门外,那所谓的防盗门都不隔音,“你快走吧。”
姜竟不死心的在外面拍门,“沈延,你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聊聊,你妈妈住院不是小事情,沈延!”
她原以为沈延只是性格孤僻内向,没成想,是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连称呼都是“你”。
“走啊,你到底要怎么样?”
可怜他?看他笑话?还是装模作样的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