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爸爸的背景,于懿已经让人调查了,据调查结果来看,沈延他爸爸是个不折不扣的软饭男。
刚开始沈延爸爸带着沈延和他妈妈只是来这个城市打工,也是希望沈延能够上好学校,以后出人头地。
后来沈延妈妈被查出来心脏病,家里的经济维持不下去,沈延爸爸很快通过工作原因攀上了一个家里有厂的富婆,伪造自己离婚,和沈延母子彻底断绝了关系。
现在是儿女双全,夫妻幸福,邻居还说沈延爸爸人很不错。
于懿能约他出来,也是用于总的身份,沈傅中还以为能攀上于懿这条高枝,感觉不对劲也还是同意了。
地方是于懿定的,一家苍蝇馆子,以前沈延考试考好了,沈傅中就会带他来。可能过了好几年,他已经忘了这回事,刚来的时候还挺嫌弃。
人到中年发福,却还是能看得出来沈傅中年轻时的底子不错。
现在不是饭点,人挺少的,于懿让他坐,沈傅中看着油腻腻的椅子,犹豫了一下,才坐下来。
笑呵呵的看着于懿,跟于懿说他知道几家不错的店,可以去试试。
于懿看着沈傅中,丝毫不领情,问沈傅中还记不记得这儿?
沈傅中当时脸色就变了一下,不过在生意场上混多了,不至于让气氛尴尬,很快又笑着问于懿究竟想说什么啊?
他是不信于懿能和沈延母子有什么关系的。
这种人绕弯子得绕一大截,“我想问问沈总,沈延最近找过你是吗?”
沈傅中一下子被定住似的说不出来话,紧接着眯起眼,没想到于懿来找他,还真和沈延母子有关。
身体不自觉的后仰,沈傅中还试图打哈哈,“于总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难道要你老婆在场,你才能听懂我说什么?”
沈傅中的表情一下子很难看,眼神里莫名透露出来一丝狰狞,“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于总是想干什么?”
“很明显啊,关于沈延,”于懿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傅中,似乎要直穿沈傅中的内心,话说的那么淡定自若,“不,准确的说,是关于沈延妈妈的病。你知道的吧?心脏病晚期,活不长了,高兴吗?”
沈傅中脸沉了,拧起眉,完全没了刚刚的笑意,“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她早就离婚了,每个月打给她的钱我一分没少,还要我怎么样?”
“你不怕你老婆知道?”
沈傅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延那小子已经把我家闹得鸡飞狗跳了,我还怕什么?”
“你真的不怕吗?要不要我把沈延妈妈的病房号告诉你老婆,让她过去,和沈延妈妈好好聊一聊?”
他来之前可是做足了准备。
沈傅中指甲都要嵌进肉里,努力堆出笑,声音还放柔了,“于总想让我做什么直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尽我所能。”
于懿看着沈傅中谄媚的样子冷哼,“沈延再来找你,你最好对他态度好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他受欺负,我可没现在那么好说话。”
沈傅中咬着后槽牙,斗胆问于懿和沈延什么关系?
于懿一个冷眼瞪过去,沈傅中噤了声。
*
姜竟在学校那边也在尽力争取,从医院拿了沈延妈妈的病例单给校长。
校长也被姜竟磨了好久,病例单也摆在他面前,他再敷衍也敷衍不过去,跟姜竟说这件事他忙完会办的。
姜竟也没话说,还因为这件事被校长在培训课的指导课上针对,落了其他老师笑柄。
同办公室跟姜竟关系好的说姜竟糊涂,干嘛要为了一个外人跟校长闹成这样?
杨原跟她差不多时候进来的,要是再因为这个机会压她一头,就该有老师说她闲话了。
这次培训课是有意培养老师,她知道的,以后评级晋升都会优先考虑,但沈延妈妈是一条人命,她总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和一条人命比。
她心理上过不去。
杨原还问起,一方面觉得姜竟做得对,但又让姜竟想想,要不要做到那种地步?毕竟这种事,她不是要非管不可。
姜竟已经被折磨的挺累,沈延还不知道这件事,有那么一瞬间,她也会质疑自己究竟做的对不对?
但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
苏嫣然对这件事的态度一直很明了——不支持。
尤其看姜竟被困扰成这样,把话说的很现实,“事情变好了,你算是有功无过,要是人就这么死了,你怎么办?你白得一份愧疚,那个……叫什么名字的那个,人家也不会感谢你,何必呢?”
姜竟彼时刚洗完澡出来,拿着毛巾擦头,“那我就这么放任不管?”
“到募捐这一部分就结束吧,剩下的也就是生死有命了,你很有钱吗?都败给人家。”
姜竟很挫败,一屁股坐床上直叹气,“你知道吗?我看见沈延,想起我弟弟。”
苏嫣然在刷手机,心情因为姜竟这一句沉重起来,这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