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心里想过不下十次,如果这是前世看到的小说就好了。
兵仗局一夜之间恢复生产,然后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然而,这就是现实。
他还是那个倒霉催的明末皇太子,大明还处在运势的最低点。
收了一个兵仗局,竟然还是个废品。
朱慈烺看着孙兴远,也有些同情这个明末的科学家。
“帮手找到了么?”
孙兴远苦笑了一下,“本来想着,兵仗局原来的那些工匠,能有几个懂的。”
“但是我听说,懂的那些,十多年前就被杀了。”
“现在还就我一个人,只能慢慢物色一些好的手艺人,慢慢教。”
朱慈烺点了点头,“确实是难为你了。”
“不过你也不用灰心,我不会让你把时间都浪费在重复的火器生产上的,你的才华,应该放在让火器更加完备上面。”
但是孙兴远摇了摇头,“现在大明需要我去造火器,所以,我还是可以的。”
“哈哈,老孙,你错了,造火器的人将来会很多的。这一次咱们见那个葡萄牙人,我争取把他们的铸炮厂直接给搬过来,工人都要现成的,”
“造火器的技术,也一并带来,技术就让他们教咱们的工匠,你就搞好你的研究就成。”
听到太子的话,孙兴远明显是愣了一下。
他虽然一直醉心于火器的研究,但是也知道太子说的这件事难度有多大。
在龙国,谁会把自己家传的玩意教给别人?
但是太子这么说了,他很感动。
在一旁的汤若望听到,脸上有些不相信的表情,
“殿下,您可能不知道,在我们欧洲,工厂就是利润的源泉,而技术是工厂的命根子,他们是不会把全部都给你的。”
但是朱慈烺却借用了当年洋商人的一句话,“汤大人,我觉得在我们大明,做生意是这样的,没有什么是不能卖的,只有没给够的价钱。”
汤若望苦笑了一下,“是的殿下,在我们欧洲那些商人也是这么说的。”
“那我就祝殿下这一次的事情一帆风顺。”
“哈哈,老汤,你竟然连成语都会用了。”
“不如这样,你帮我骗一骗那个洋鬼子,我给你造一个大大的基督教堂怎么样?”
汤若望摇了摇头,“抱歉,我的信仰不允许我这么做。”
朱慈烺点头,“好吧,不过你的信仰最好也约束你要言而有信,否则……”
“你也不想你的那些把戏被拆穿吧?”
汤若望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这是太子在暗示他不要给葡萄牙人通风报信。
……
离开了汤若望的教堂,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
朱慈烺直接开到了户部大堂。
这个时候,候恂还在看着账本。
“老侯,你那户部都快没银子了!天天账本里还能看出花来不成?”
他来到户部,根本就不客气,拿起候恂的茶就到了一杯。
几次接触,候恂也明白了太子的脾气,也没有起身,只是把账本放在一边,苦着脸,
“殿下,正是因为没钱。我才得精打细算啊,生怕错过了哪一笔账。”
“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
“打住打住!”
朱慈烺急忙摆手,“老侯,别我一来你就哭穷。我这前前后后,往你这户部放了六百多万两银子了吧,你再哭穷可就说不过去了。”
候恂这才笑了一下,“我的太子爷,这六百多万两的银子,那可是您存在我这的,又不是我的。”
“再说了,自从外面那帮狼知道你把银子放在我这,全都惦记呢,我不看住怎么行?刚刚我查账,看的就是你的银子。”
朱慈烺点了点头,“把银子放在你这里我是放心的。”
“但是老侯,你这么捂着这些银子也没用,钱又不下崽,你天天算的这么精确,你户部的库房也不会多银子。”
“那六百万两银子啊,你只要在我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就行。”
“至于平时啊,你怎么用它,我不管你。”
候恂也笑了,看着太子,“殿下,您这是教唆老臣我去经商啊。”
他摇了摇头,“我读了一辈子圣贤书,怎么能去当商人呢?”
士农工商,这是传了几千年的道理,候恂怎么可能一下子拧过来呢?
朱慈烺也不着急,问道,“那你说,你这每天摆弄着这些钱,一身的铜臭味,是不是绝对愧对自己读了的这一辈子书啊?”
候恂瞪大了眼睛,“那怎么能是一回事呢?我掌管的是咱们大明的银子,管的是大明的钱粮,不是为了那些蝇头小利。”
朱慈烺笑了一下,“那老侯,如果有事情让你为咱们大明国挣了更大利益,你愿不愿意。”
候恂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