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江图南的世界里去。
“那我等你。”覃湫走过去,把车门替他关上,车窗是半降的,江图南突然伸出手,抓住她,把她手放在唇边挨了挨,一边轻吻,目光则深深凝望着她,勾人摄魄:“等我,我来找你。”
我来找你。
覃湫又想哭了,我每一天都在等你,等你来找我,来我的世界。
车子启动,他慢慢松开她的手,轻轻滑出去。
那种触摸恋人肌肤的真实感,那种温度,简直不可思议。
十一点二十七分,江图南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覃湫打电话。
无人接听,他想她是不是去洗漱了,随后,给她发了条微信。
很快,她的电话回过来,江图南一面用耳朵夹着手机,一面给自己倒杯纯净水。
“我到家了,刚才你在忙?”
覃湫的声音在电话很温柔,她说:“外婆问我话呢。”
江图南笑了:“你怎么说的?”
“我说,今天跟同事有事回来晚了。”
江图南咽水的声音非常清晰,那头,覃湫甚至可以想到他喉结滚动的模样,并为自己的想象感到羞耻。
“哦?我什么时候成你同事了?”江图南戏谑反问。
“你快洗澡吧,睡觉吧。”覃湫说。
“你快回家吧,你快洗澡吧,你快睡觉吧,”江图南模仿她口吻,惟妙惟肖,“你还没嫁给我,就管得这么宽。”
咦,谁说要嫁给他了?覃湫拼命压制着嘴角想要弯起的弧度。
“你在胡说什么。”她轻轻说。
江图南往沙发上一躺,慵懒放松。
“我想说,我一身坏毛病,需要有个人管一管。”
覃湫屏住呼吸,说:“可是我记得张倩说,你初中时最叛逆了,谁要是劝你改什么,你立刻就能翻脸不认人。”
“是吗?”江图南淡淡笑,“你管张倩做什么,为什么不来问问我,我现在就稀罕别人管我,当然,除了捉刀客同学,谁管都还是不行。”
他一手拎高车钥匙,手臂动动,看着翠迪鸟晃。
翠迪鸟后,是墙壁上的大钟,一室静谧,钟表滴答滴答走个不停,家政阿姨感冒没来打扫卫生,家里其实有点乱。
覃湫那边慌慌说:“不说了,外婆敲门呢,问我怎么还不睡觉。”
“说你爱我。”江图南冷不丁开口,态度异常强势,也许,是因为覃湫要挂电话,一阵强烈的心悸。
那头,电话已经挂了,覃湫没听到。
江图南看着天花板走了会神,等听到钟表声,起身去开电脑,处理新邮件。
男人的家,冷冰冰的,家具之类的东西其实非常少,厨房只有在家政阿姨来时才会被用到。很多生活习惯,都和他少年时代一样,他不怎么喜欢收拾,如果没有家政阿姨,江图南能把家里过成猪窝。
当然,家里东西这么少,过成猪窝的可能性还是很低的。
他一个人处理邮件到很晚,灯亮着,房间很大,海的深处一样宁静,江图南像一头孤独的鲸鱼,跟世界保持着距离,又无限亲密。
手机上,有张倩发来的信息,她留言:这周还有时间吗?
她帮他约了最权威的神经内科专家,提醒他抽个空。
和老同学的联系一直保持到今天,结果就是,这个张倩,从没放弃给他约各种医生。
江图南拿起手机,给她回复两字:没有。
从来都是没有。
想了想,又回复一条:我见着覃湫了。
没跟张倩细说,后来,他关上电脑去洗漱,路过镜子时,江图南瞥了两眼,镜面非常干净,映出清晰的人影。
没有家政阿姨是真不行,他默默想,挤出牙膏,赤条条的牙膏就像没穿衣服躺在那里,江图南没由来一阵恶心,他机械地按下开关,盥洗池旁,电动牙刷开始嗡嗡嗡响个不停。
洗脸很草率,洗面奶在手心起了丰富的泡沫,到脸上,停留不过几秒,江图南捧起一股股清水,不停往脸上扑。
洗澡是另一回事,江图南的生活习惯奇奇怪怪,洗完澡,赤脚回卧室,不像普通人先坐下来,再掀开被子躺下。江图南是直接光脚走到床尾,抬腿踩上去,随意一卧,卧在哪儿是哪儿,把被子一扯,将自己卷起来。
如果外面有人留意,就会看到敞亮的落地窗后,有个奇怪的年轻的独居男子,走来走去,像个机器人,严密地做着自己的事。
躺在床上,他突然意识到,不知道覃湫会不会习惯他,他怪癖太多,但谁知道呢?跟我一起睡吧,到我怀里来,江图南在困意袭来时,脑子里重复着同一个念头:跟我一起睡吧,到我怀里来。
只希望覃湫不要觉得他是个色狼才好。他这么想着,嘴角微微一翘,是带着笑意入睡的。
九月,领动科技财务部通常都会很忙,要拟合下一季度的财务数据,公布季度财报,自动驾驶方面一直是公司重要的押宝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