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刚体力消耗过大,云蓁懒在床上一动不动。
“蛋糕来了。”陆卓景把蛋糕端到她面前,俯身揉着她的发丝,贴了贴额头低声问道,“还吃得下吗?”
明知故问。
云蓁睁大眼睛瞪着他。
她都累得精疲力竭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还怎么吃。
陆卓景见她气鼓鼓的模样,不禁勾唇失笑,手从茶色发丝上滑落到她的脸颊捏了捏,视线落进她微敞的领口,里面全是自己卖力的成果,喉结按捺不住地上下滚了几圈。
发现他的眼神又开始不对,云蓁费力地背过身去,娇嗔道:“没劲了,吃不下,现在你满意了吧。”
男人在她背后低低笑着,片刻床头被抬起,陆卓景的手搭在她的肩头轻轻揉捏着:“现在吃不下,等会再吃。我们说说话。”
云蓁半转着头,迟疑地看向他。
从她清醒后,像是怕她会遗忘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三叔每天要和她说上很久。他们之间开心的,不开心的,还有所有的误会和思念。
四目相对,三叔的神色郑重,不像是要简单的聊天。
云蓁眼眸微动,没有作声,等他的下文。
陆卓景沿床坐下,做工考究的白衬衫已经捂干,显现出被细巧手指蹂躏过的凌乱折痕,就像此刻他手中的纸。
他将萧雷刚刚交给自己的纸展平放递给她。
云蓁先是看了眼陆卓景,不明所以,见他微微点头,才将视线转到他手里捏着的纸——
离婚协议书。
云蓁动了动手指将递到她眼前的纸接下,眼眉低垂不敢直视他,喃喃道:“对不起,三叔。是我食言了。这一年都过去,我没能帮到陆霖。而且……”
她又望向自己不受控制的手,语气中透着落寞:“我可能以后再也演奏不了了。”
“嗯。是食言了。”
由于没有抬头,她没能看见男人眼里狡黠的笑意。一瞬手中的纸从上被抽出,当着她的面和六年前那份结婚协议书一样,用打火机点燃。
在她惊愕的目光下,红亮的火舌卷起薄薄的纸张,渐渐化成焦黑的灰屑洋洋洒洒飘落在地。
待一切尘埃落定,陆卓景扣着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看清自己说的每一个字。
“既然是你没完成约定,这婚就不可能再离。我的陆太太。”
撞入陆卓景那璨若星辰的黑眸,不安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不知道如何接口。
她也想和三叔在一起,可是他们之间有个结怎么也解不开。
“三叔——”
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陆卓景先一步把那酒红色丝绒小盒递到她面前。
云蓁不敢接下,她记得这个盒子,错开目光,再一次选择逃避。
对于三次失而复得的珍宝,陆卓景怎么可能再给她逃离自己身边的借口,自顾自地打开方盒取出钻戒,执起她的左手。
“三叔,不可以。”云蓁用尽全力紧紧蜷起手指,抿唇说道,“所有的事,我已经都和你说了。我和段小姐的关系,三叔应该已经调查清楚了吧。”
陆卓景点头。
云蓁继续道:“你也知道二叔对段小姐的感情。他是多执着的一个人,没有段小姐,我想他也许会选择去死。”
陆卓景忽然反问:“没有你,你以为我会活着吗?”
云蓁被他噎得一时语塞,可心里却是甜得不得了,竟没忍住笑出了声。
男人蹙眉望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这么严肃的问题有什么可笑的。
被男人凛冽的目光剐着,云蓁收起笑意,一本正经地说起自己的打算。
“离婚后,我不会离开三叔。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厌烦我为止。”
对于她出人意料的想法,陆卓景一愣,随即低低哂笑:“你是陆太太不做,要当我见不得人的情妇?”
见不得人。
云蓁蹙了蹙眉,话是难听了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她轻轻嗯了声。
陆卓景眯眸看着她,笑声停止,黑眸渐渐失去温度,态度强硬道:“不行。”
“三叔,你不明白吗?这样的方式最好,陆家、二叔都不用担起这子虚乌有的恶名。”
陆卓景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要是没有这张纸的约束,指不定你哪天抛弃我这糟老头子和小白脸跑了。”
云蓁哑然,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在说名声,他却在说什么?
自己那么爱他,怎么可能再跟别人。
要是能做到忘记,早在异国他乡的五年里她就跟着苏明礼,也不用一个人带着孩子那么艰辛生活。
就在她思绪乱飘着,男人倾身向她靠来,恶劣地咬着她的耳朵:“你比我小八岁。等我上了年纪,你正当需求最旺盛的时候。我满足不了你,又没有婚姻束缚。你不得在外面肆意胡来?”
顿了顿,他委屈地说道:“刚刚我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