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要是有流言出来反而对秦季勋不利，他本就是内定继承人，若这时元帅不明不白死去了，必定全国哗然。

季延礼的医案都有据可寻，他是什么人？枯骨生肉，断了你几更死阎王都拉不走的国医啊！现在他判定活两个月的病人没几天居然要挂了！啊？

“他估计第一个要跳出来查，这可是砸了他的招牌要他的命！我又何苦？说句不敬的话，360天我都等了，5天还等不得。何况我如今是主帅，算资历，算威望，又有哪个人当了元帅能越过我让人信服？若是我贪恋权势，又何必推举他做大元帅，今日之局势如何还说不定？”

当年秦家是军方最大的代表，他却让贤推举了李旭，虽然是民心所向，但也确实体现了他爱国爱民和忠肝义胆。

“你有没有觉得陈忠有些奇怪？换做往日，他早就跳脚杀人了，今日看来虽然着急，但好像……没有以往暴躁……”

“与其猜测，不如直接去找他。”

秦季勋是个暴脾气，直接拉了于震阳去找陈忠。陈忠见他们过来示意其他医务人员出去，并不意外。

“陈忠，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元帅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你不应该问季延礼吗？”

“我倒想看看谁让我背这个锅！”季延礼奔赴而来，略有些喘，毕竟都上了年纪。“我才出去一天，情况就恶化成这样？”

季延礼伸手搭了脉，眉头皱成山丘。

“怎么样？”

“目前只能看出他身体进入了不明物质，让他的身体更加衰弱，不是中毒，具体要看血液分析。”

“那为什么不给元帅安装可视化虚拟动态人体数据分析模型？”

“元帅跟我说过，生死有命，想体面点。”

陈忠哑声道，眼眶发红，这倒让其他三人对他疑虑少些。

“你这是糊涂！”秦季勋拍了拍大腿，“如今宜城人心惶惶，要是元帅这个主心骨出了大事，全国惊慌。何况元帅身体这个物质哪里来的？不查清楚怎么交代，病例上怎么写？难道要忽悠民众，你不要忘记了，元帅身后还有个巨大的医疗团队，过世是需要所有团队医生科学家共同署名的，万一人家提出质疑呢？”

“都别吵了，等血液样本测试出来。”

于震阳制止道，几人都安静下来等结果。

不过一会，视频画面上弹出了一长串数值，全是李旭各项数值的分析。

血球蛋白减少，白细胞值高的离谱……然而并没有定性什么病。于震阳仔细看了看有几项数值，但其他又不符合，略微有些惊讶，却不能完全确人。

不应该啊？

“目前看出什么了没？”

“还不确认，那这几天我们就守在元帅身边看他什么时候苏醒吧。”

于震阳都没法确认到底是什么病菌，那就都再等一等吧。

接下来几天于震阳越来越确认心中的疑惑，因为表征越来越明显，盗汗，起烧，包括数值……

这不就是当初给李明昊做实验的数据吗？

他在沉思中，秦季勋看他一言不发也不打扰，却见有护士悄声走了过来。

“主帅，于老……”

“怎么了？”

“元帅醒了……”

“太好了。”两人如释重负，正准备起身却发现护士依然在原地不动，泪流满面。

“小姑娘，怎么了？”于震阳温言道，“是不是受什么委屈？这些天你们也累了，或是原来照顾元帅他给你委屈了，老年人都这样，你多担待。”

不说还好，一说她觉得更厉害了，却不敢发生声音，都快把自己哭晕过去了。

这下轮到于震阳和秦季勋手忙脚乱了，一个安慰，一个递纸巾递水给她。

“不是这样的，”女护士一抽一噎的，“元帅对我们可好了，做的不好还会安慰我们。”

“那你哭啥？”秦季勋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我是害怕！元帅昨晚是我守夜，突然心脏骤停，我赶紧做人工按压，没想到没几秒钟他就心跳正常了，我还以为我产生了错觉。可是，教授，当时……”

“怎么了？”

“发生了很离奇的一件事，我按压的时候元帅……他……他全身僵硬了，就好像……”护士实在难以说出这两个字，况且她都以为是她的幻觉。“可是没一会他就全部恢复了，然后他醒了过来……还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知道他是怕大家担心，还有他的状态也不对……”

女护士都不知道她表达清楚了没，脑子一团乱。

“状态不好？”

“不不不……状态太好了，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奇怪，于教授，您说……不会是……不会是……回光返照吧？不会的，元帅怎么会……这么突然？”

于震阳和秦季勋对视一眼，心里一震，皆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事！

“不会的，有我们呢！放心，把你吓坏了吧，你真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