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夏一头雾水地点开那个群。这是本城行业群,很多新媒体从业人员在里面,只不过大多数人用的马甲小号,听夏也是。
听夏快速爬楼,这一爬却气得差点闭过气去。
不知道是谁拍了她和顾心洲的照片,有她在公司门口上宾利车的,还有今天早晨在她小区门口的。拍照的人选取的角度特别刁钻,看起来都是两人靠得很近,很亲昵的样子。
豪车美女,本来就容易夺人眼球,何况发照片的小号还曝光了听夏真实身份,说她已婚。又假扮知情者,说昨晚顾心洲留宿听夏家里,一大早在小区门口难舍难分。
顾心洲又不是无名之辈,毕竟是顾家太子爷,一时间圈子里都在讨论这桩“桃色花边”。照片几个小时前就发出来了,现在已经发酵得沸沸扬扬,以至于听夏的老同事们都知晓了。
听夏虽然不是啥保守派,但从小到大安安分分爱惜羽毛,突然被人这样传,脑子都是懵的。更气人的是,这种时候还不能轻易解释,除非有强有力的直接证据,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看着流言越来越离谱。听夏心情和窗外天色一样黑,没有一点儿星光。
她想给惠鹃打电话,可一想到惠鹃会暴跳如雷夜不能寐,她又摁掉了已经拨出的号码。惠鹃的工作是新闻栏目主播,睡不好会影响出镜状态的。
听夏也想给爸妈打电话,可又怕自己会在电话里忍不住哭出来,白惹他们担心。
她捏着手机蜷在沙发里,一点一点咀嚼吞咽这种无助的苦涩,原来无助不是无人可说,而是事情糟到不忍心说。
她感冒本来就没彻底好,现在头又开始疼。她突然想到昨晚陆时廷抱着自己的画面,想到那句朦朦胧胧的“好了好了,没事了。”
她下意识地摸出手机,给他发微信。
【陆时廷,你在哪儿?】
等了很久,依然没有回复。看到自己之前发送出去,却一直得不到回应的那两条,她默默将屏幕摁灭。
然而,听夏怎么也想不到,陆时廷此刻正和顾心洲在同一个酒吧。
Siren酒吧顶层,这间包房从不对外开放。这是聂氏太子爷聂羽的专属包间。他跟陆时廷、傅汐年还有许微茫哥儿四个,偶尔会来这里聚一聚。
陆时廷陷在高背椅里,手里闲闲摇着酒杯。迷你舞台上,聂羽正抱着麦克风声嘶力竭。
“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这颗心就稀巴烂!
整个世界就整个崩溃。
不是你亲手所杀的,
活下去就毫无意义……”
唱的是真不错,长得也能秒那些所谓顶流男星十八条街,可惜啊,曲高和寡,屋里另三人都不屑瞧他一眼。
沙发另一头,傅汐年胳膊肘碰了碰在手机上玩数独的许微茫,朝陆时廷方向抬了抬下巴。
“那家伙怎么了?”
“谁知道,进来就坐那儿装深沉。”
“根据你的经历分析,应该是被女人绿了。
“不是才结婚吗?就……”许微茫才反应过来,艹了一声骂道:“你才被绿了。”
“不过……”他又盯着陆时廷观察了一会儿,下诊断道:“确实像为了女人。”
这时聂羽丢开话筒跳下舞台。
“你们仨老男人真没劲!地上有金子啊,头都不抬一下。”他灌了口酒,说:“不搭理你们了,小爷出去转转。”
不到十分钟,社交牛逼症的聂羽领着一个年轻男人重新回到包房里。
“廷哥。”他走到陆时廷面前说:“这我高中同学,顾心洲,江市顾家人。他最近来京城发展,听说你在这儿,想过来拜会下你。”
“陆总。”顾心洲举杯,礼貌得体。“能见到你很荣幸。”
顾、心、洲?
陆时廷齿间咬出这三个字,缓缓抬起头。原来,她喜欢的男人长这样。
今天下午,在韦博查的资料上看到这个名字,他才知道,她住心洲花园,原来是因为撞名字……
四目相接,顾心洲的眼神从恭敬,到讶异,再到不解、迷茫。
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陆时廷,相反他一直很仰慕这个男人。而陆时廷的目光始终幽暗,像风暴前的大海,底下暗流汹涌,面上波澜不惊。
聂羽也看不懂这场面,和许微茫他们面面相觑。
几分钟后,陆时廷终于站起身,端起了酒杯。
“顾总,幸会。”
顾心洲被他目光压制着,这口酒喝得万分苦涩。他又给傅汐年和许微茫敬了酒,但因为陆时廷的脸色,他也没好逗留。只是,他一直到敬完酒离开包房还百思不得其解,陆时廷释放出的敌意究竟是为什么。
聂羽葛优瘫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问:“廷哥你是不是到了每个月的那几天?”
陆时廷掀了下眼皮,扫他一眼,又喝了一口酒。
“呀!这小子看不出来啊!”聂羽兴奋地蹦起来,举着手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