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大笑一声,不再辩解,起身离开了大厅。
宴席结束之后,刘备被随从扶着进入后堂休息,一觉睡到天色大亮才醒。
侍从见他醒来,急忙服侍他更衣洗漱,其中一名心腹絮絮叨叨的,将昨晚他醉酒后和庞统对话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备听完后大为懊悔,急忙来到大堂,正准备让人去将军师请来,门口人影闪动,庞统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刘备赶忙走上几步,对着庞统就是一个深揖:“昨日酒醉,言语触犯了军师,请勿挂怀。”
庞统呵呵一笑,急忙将刘备扶住,连声道:“不敢当主公之礼。”
刘备乘势起身,又说了一句:“昨日失言,实在不该。”
庞统回了一句:“主公与我,皆有失言。”
两人当即对视而笑,一场隔阂因此烟消云散。
涪水关失守的消息传到成都,刘璋得知刘备杀了杨怀、高沛二将,不由得大惊失色:“刘备果然别有所图!”
他急忙召集文武官员,商议起对应之策来。
黄权说道:“可连夜派遣兵马屯驻雒县,把守住咽喉之道。刘备虽有精兵猛将,也必然难以通过。”
刘璋于是紧急调派刘璝、泠苞、张任、邓贤四员大将,带领五万大军,星夜急行去守雒县。
四员将领之中,刘璝是个信奉神鬼之说的人,因此向其余三人建议:“听闻锦屏山中有一个异人,道号紫虚上人,能知人生死贵贱。今日行军途中,正好路过锦屏山,何不上山去问一问吉凶?”
张任对此不以为意:“大丈夫行兵拒敌,怎可问于山野之人?”
刘璝坚持己见:“不然,圣人云‘至诚之道,可以前知。’高明之人自然知道如何趋吉避凶。”
其余两人对此无可无不可,于是张任也不再坚持,四人领兵经过锦屏山时,命军队就地驻扎,然后带着五六十名护卫,骑马来到山下向樵夫问路。
樵夫指指山顶,说紫虚上人就在山上,四人下马,带着护卫沿山间石路拾阶而上。
锦屏山不算太高,四人很快登顶,只见眼前一座道观,一个道童闻声出迎,问了四人的来意之后,将他们带进了观中。
来到主殿,一个白发白须、仙风道骨的道士正盘在蒲墩上闭目入定。
刘璝当先拜倒在地,并将来意告知,说想要问前程吉凶。
紫虚上人睁开眼帘看了看四人,缓缓摇头:“贫道乃是山野废人,岂能知晓前程休咎?”
刘璝却不死心,只是再三拜问,紫虚上人或许是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命道童取来笔墨,提笔飞快写了两行字,递了过来。
刘璝毕恭毕敬地接了过来,其余三人也探头过来观看,只见上面写着:左龙右凤,飞入西川。雏凤坠地,卧龙升天。一得一失,天数当然。见机而作,勿丧九泉。
四人对紫虚上人写下的这句话完全不明其意,刘璝懵懂之下,又问道:“我四人气数如何?”
紫虚上人回了一句:“定数难逃,何必再问!”
又是一句难以捉摸的回答,刘璝还想问个清楚,可是紫虚上人却低眉闭目,整个人似睡非睡,再也不肯说半个字来。
于是四人只能下山,路上又讨论起紫虚上人写下的四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任对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嗤之以鼻,刘璝却坚持道:“仙人之言,不可不信!”
张任嗤笑道:“什么仙人,不过是个狂叟而已,听之无益!”
随后大军再度起程,很快就到达目的地雒县,四人当即调兵遣将,分兵将各处隘口牢牢守住。
刘璝提出一个建议:“雒城乃是成都之屏障,万一有失则成都难保。我四人不妨分成两路,二人守城,另外二人则去雒县前方的山脚下布防,建上两个营寨,也好作为缓冲,免得敌军直接开到雒县城墙下。”
其余三人觉得有理,泠苞和邓贤更是自告奋勇愿去野外建立营寨。
于是将五万大军一分为二,其中两万人马随泠苞苞和邓贤向雒县前方进军六十里并扎下营寨,刘璝则和张任一起,负责防守雒城。
刘备这里在涪水关休整了几天之后,与庞统商议,准备起兵去攻打雒城。
很快探马就将雒县的情报送了回来,回报说雒县六十里外有两座新建立的营寨,领兵者是刘璋麾下的大将泠苞和邓贤。
刘备传令击鼓聚将,问谁愿取头功,攻下那两座营寨?
老将军黄忠应声而出:“老夫愿往!”
刘备点点头:“老将军就率本部人马,先往雒县进发,若能取下泠苞和邓贤的营寨,算你头功。”
黄忠哈哈大笑,正准备转身去召集自己的人马出发,旁边突然有人说道:“老将军年老体衰,如何去得?小将愿往!”
黄忠被这句话说得大怒,见说话人是魏延,于是大声道:“我已领下将令,你如何还来横插一脚?”
魏延脸上笑眯眯:“老者不以筋骨为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