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地酣战了三十余回合,张苞毕竟是家传武艺,又年轻力壮,谢旌渐渐力气不支,无奈只能找空档拨转了马头往自家阵营败退下去。
张苞怎肯就这样放他过门,当即催马追了上去,对面的李异眼看情况不对,急忙拍马冲上来,抡起手中的蘸金大斧就招呼上去。
张苞丝毫不惧,又挺枪与李异大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东吴军队中一名叫谭雄的裨将眼看张苞如此勇猛,顿时恶向胆边生,偷偷张开硬弓射出了一支冷箭。
羽箭呼啸而至,却没能射中张苞,而是一头射进了他胯下坐骑的脖颈。
战马中箭后一声长嘶,负痛往回跑去,可是因为被射中了要害,才不过跑了十来步,就四蹄发软倒在地上,马背上的张苞也被重重摔倒在地。
李异眼看机会难得,策马前冲,抡起斧子就要往张苞头上砍去,忽然间马蹄声骤响,关兴策马在紧要关头疾冲而至,手中大刀扬起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李异的脖子。
李异全身的力气在刹那间被抽光,手中举起的斧头无力垂落下去,随后颈中鲜血狂喷,一颗人头“吧嗒”一声滚落在地。
蜀军将士们眼看自家将领斗将得胜,顿时士气高涨,关兴乘势举刀一挥,带着军队果断发起进攻,逼得孙桓的兵马连连后退,一时间死伤无数。
孙桓眼看情况不对,急忙传令鸣金收兵,并亲自押后,才算慢慢脱离了战场......
第二天双方再度对阵,这一次蜀军则由关兴出马,来到两军阵前搦战,并指名道姓要让孙桓出战。
孙桓也是年轻气盛之辈,怎肯轻易认输,当即打马出阵,与关兴战成了一团。
很快三十余合过去,孙桓渐渐力气不支,被关兴一柄青龙刀打得气喘吁吁,无奈之下只能败退回了自家阵营。
张苞和关兴乘机挥军进攻,东吴军队再败一阵,就连谢旌也在乱军中被张苞一矛刺死。
蜀军得胜之后列阵回营,谁知这时张苞却发现关兴不见了踪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急道:“安国(关兴字)若是有什么闪失,吾绝不独生!”
说完连亲卫都来不及带就提枪上马, 心急火燎地冲出了营盘。
他一路顺着刚才的战场找出去数里地,就看见前方关兴策马而来,左手提刀,右手在肋下夹着一个身穿东吴甲胄的敌军将领。
张苞松了口气,看看关兴肋下的敌将,好奇道:“此人是谁?”
关兴神情轻松地笑道:“吾在乱军之中,正好遇见这个施放冷箭射死你之坐骑的敌将,便顺手将他捉了过来。”
张苞这才认出来,此人正是孙桓手下的那员叫做谭雄的裨将,顿时大喜。
两人返回军营后,张苞亲自出手斩了被俘的谭雄之首,以此祭奠自己那匹被射死的坐骑。
孙桓这边一连折损了李异、谢旌、谭雄等将领,顿时就有些力穷势孤之感,无奈之下,只能派人返回东吴求取援军。
而蜀军这边连着胜了几次,将领张南和冯习便去向先锋官吴班建议:“如今吴兵势败,正好乘机去偷袭营寨。”
吴班想了想,提出一个疑问:“孙桓虽然折损了许多将士,但还有朱然带领水军在江上驻扎呼应。我军若是前去劫营,却被朱然带领水军上岸,然后截断归路,那却如何是好?”
张南回道:“此事极易,可让关、张二位将军,各自带领五千兵马埋伏于山谷中,如若朱然领兵前来,左右两军齐出夹攻,必然能够取胜。”
吴班也是谨慎,提出了另一个方案:“不如先让小兵假作投降,将劫寨之事故意告诉朱然,他得知后必然出兵救应,然后我军伏兵齐出,则大事可成也。”
张南和冯习听完后连连点头,大呼将军英明,随后便匆匆出营,各自按照计划行事去了。
此时朱然这边也已经收到了孙桓兵败的消息,他正准备带领水军前去救援,忽然有士兵来报,说有蜀军兵卒前来归降。
朱然命将蜀军兵卒带上了自己的坐舰,然后问起对方为何要归降,那几名兵卒回道:“我等都是冯习帐下的士卒,因他赏罚不明,因此心中不贫,特来投降,并有机密事禀报。”
朱然问道:“是何机密事?”
蜀军兵卒回道:“今晚冯习要乘虚袭击孙将军的营寨,并约定以放火为号。”
朱然不疑有他,当即派出快马火速去向孙桓示警。
然而这快马上岸后没有多久,就被早已有所准备的蜀军截住并就地诛杀。
不知内情的朱然则与手下将领商议后,决定带领水军上岸去援助孙桓。
好在有个头脑清醒的部将崔禹劝他:“几个突然投降的小兵之言,实在不可深信,万一有所疏漏,则水陆两军尽皆休矣。将军还是该稳守水寨,某愿替将军一行。”
朱然也是久经战事的老将,被这么一提醒之后,深觉有理,于是不再亲自出行,并分了一万兵马给崔禹,让其前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