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生从草丛里探出头，隔着缝隙偷偷观察外面喧哗的人群。她确认李家昂的状态之后，后面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于是段若生迅速远离现场，躲进了距离几十米的草丛。

警笛声响起，围在李家昂旁边的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身穿制服的警察从车上下来，拉起了警戒线。

太离谱了吧，就在刚刚找到一点头绪的时候死了。段若生紧锁眉头，掏出手机给许沐司打电话。

“嘟——喂，许沐司，”段若生不安地看向人群，接着说道，“李家昂死了。”

许沐司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震惊，他沉默了几秒，“你现在在哪？”

“李家昂死亡的现场，我刚好碰到了。”

许沐司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担心地说着：“那你注意一点，凶手可能还在周围。”

“沐司，我...嘟——”段若生的说话声中断，没有了下文。

青年心下一惊，压制住心里的局促不安，迅速调出段若生的位置，冲出房门。

段若生被一只满是烧烤味的手捂住了嘴，对方将她拉进树的阴影。段若生的指尖汇聚出光，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棠羽。

“你怎么来了？”段若生压低声音问道。

“看你一直没回来，没人付钱，然后我偷偷拿了几串就来找你了。”他朝段若生笑了笑，“发生了什么吗？”

段若生移开视线，她现在没兴趣陪他嬉皮笑脸，“如你所见，重要的线索断了。”她抬起下巴，朝那个方向指了指。

棠羽看见死者狰狞的面孔正在被法医用白布盖起来，他轻笑一声，这么多年来，他看过的死人不计其数。“接下来怎么办？”棠羽饶有兴致地看着段若生憋屈的表情。

少女叹了口气，绕开人群从小路行进，“先回去，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走了将近十分钟，两人又回到了刚才的大街。段若生这时才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她隐隐记得棠羽来之前她在忙着其他事情。

许沐司的电话再次响起，段若生匆忙地接通，“若生，你没事吧？我过来了。”

“我没事，刚刚不小心碰到挂断了，不好意思。”段若生隔着电话疯狂道歉，然后瞪了一眼棠羽，后者事不关己的耸耸肩。

“我看到你了。”还未等段若生多问，许沐司就挂掉电话，她只好环顾四周寻找他的身影。

许沐司从马路对面走过来，朝段若生挥了挥手，“幸好你没事，吓死我了。”他看见段若生旁边的陌生面孔，问道，“这位是？”

“我是他姐。”

“我是她哥。”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来这句话，许沐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俩。

“他是棠羽，不用管他，直接切入正题吧。”

许沐司提防地看了一眼他，随后凑到段若生耳边讨论这件事的可疑。

“我刚刚感受到强大的异能波动，不过一下就消失了，可以推断出李家昂之前和凶手战斗过，但是对方实力过于强大。”

“我们调查李家昂的事情暴露了吗？所以执行者那边杀人灭口。”许沐司用食指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映着五彩斑斓的灯光。

“还不能下定论，但是也不能排除他们的嫌疑。”段若生回头朝向试图偷偷听自己说话的棠羽，面无表情地说着，“你先自己回去。”

“啊...你要丢下我和这个男人去约会？太过分了吧。”棠羽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话时抬高了音量，路过的人朝他们三个投来好奇的目光。

“呃，羽哥，我和她只是有工作而已。”许沐司上前拍着棠羽的肩，试图安慰道。

“什么工作需要在晚上一起去啊？”棠羽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下一秒，段若生揪住他的衣领，棠羽被迫和她对视，她黑着脸说道：“我现在可没有时间陪你闹。”

棠羽立马举起手，做出无辜的表情，“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嘛。”

段若生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另一个方向走。

许沐司第一次见段若生露出那种表情，原地愣了几秒，朝棠羽挥挥手便心有余悸地跟上去。

棠羽看着他们的背影，暗红色的眸子亮了亮，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菲穆的高楼大厦林立，仿佛能触摸到深蓝色的夜幕。晚风习习吹过，吹动天台上两人的衣角。

女人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火焰在风中飘摇不定，下一秒，烟雾缭绕。

莱因看着面前摆放着水果拼盘的玻璃桌，他一直想不通段月华把自己叫到天台来是做什么，天上又没有星星可看。直到他目睹了那起残忍的凶杀案。

莱因往后靠去，随意地翘起二郎腿，调侃道:“人死了，线索也断了。既然你知道有人要杀李家昂，为什么不出手？”

“出手了也不能改变结果。”段月华转头看向人潮涌动的街道，刚才的事故发生之后，街道变得更为拥挤了。她轻笑一声，说着:“即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