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榆还在盯着她那意志坚强的手机感慨人生,笑着说:“可能是打了麻药的原因,没有什么感觉。”
一群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估计今天晚上药劲过了,有得她痛的。
林桑榆越听笑得越苦,这群人哪里是来探望的呀,分明就过来添堵的。
突然想起自己的摩托车,那可是一辆货真价实的老古董——已经停产的日产原装进口的54期日本本田龟,桑榆把它淘来的时候,基本就是处于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破铜烂铁。
让它重生了,林桑榆可谓是“举国上下”“倾家荡产”“寻医问药”。不知它是否也像手机保护膜一样坚强?于是问肖泽:“那个……我的摩托车……怎么样了?”
肖泽看了她一会儿,点评说:“损坏挺严重的,那古董车是原装进口的吧?我同事说……可能没有配件修。”
“啊……”林桑榆的心感觉是要随着摩托车一起“碎”了。
“那我的传单呢?”林桑榆期待地望着肖泽,这可是她小小的工作室赖以生存与发展的法宝呢,那可丢不得,丢不得呀。
肖泽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病床头的柜子,林桑榆心领神会顺着他的冰冷的目光看到放在床头柜子上的传单舒了口气,还在,还在,众人也望向床头望去。
何帝运上前拿了一张广告纸,笑了起来,说:“原来你做墙绘的呀,这么热的天还那么外面跑业务,真是辛苦你了。”
被人这么一夸,林桑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何总说笑了,我这是蠢办法。”
何帝运看着林桑榆觉得这女人越发的可爱了,笑道:“像你这样愿意吃苦的年青少了,太少了。这宣传单上的墙绘图片信息都是你们自己画的?”
像我样的年青人?说得好像你有八十岁似的,不过想归想,话可不敢这么说,桑榆嘴里笑道:“啊,是啊,都是我前期画的。”
你还有这技能?
大家一听,都凑了过来看,温铃最夸张,不顾病房内不得喧哗的提示,叫了起来:“哎呀,原来你是个画家呀,哎,你教不教小朋友?我儿子可喜欢画画了,暑假我让他给你当小学徒,边做工边学画行不行?不要你给人工,我倒贴钱,怎样?”
林桑榆苦笑:“童工,我可不敢用。”
刘恒一也认出了会中酒店那一幅巨型壁画,不过他倒不是第一天知道她会画画。
“你知道不知道听诗渡假?”何帝运问。
“不知道。”怎么啦?林桑榆疑惑地望他感觉到他有料要爆。
“听诗渡假有一家新酒店,名字叫做品诗听雨,他们设计初衷理念就是自然,怀旧与现代元素相相结合,打造一个文艺气氛的住宿环境,墙绘那部份,现在正在招标。”
“招标?”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高大尚的词汇就觉得自己和“中标”没缘份,只是莫名想到一个又大又亮的房子里,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在前面拿着一个锤子,底下坐着一群衣冠禽兽,一些代着身份的牌子此起彼伏,牌子上触目惊心的数字越来越大。
不过听说这些都是面子工程,其实人家拿锤子那个早有内定,其它“禽兽”只不过是陪葬品。
何帝运似乎看穿了林桑榆的心思,眉头一扬,低低笑了一声,说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回头把那么酒店招标的网站发给你,他们之所以弄这个招标,目的只是想找一些墙绘做得好的合作方,不存在你想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听我的,去试一试。”
真的假的?还是个扶贫计划?
虽然林桑榆没说出口,但那个几字的就差写在脸上了,何帝运在她头上轻轻一敲:“乱想什么呢?”
“哎,你怎么欺负伤员。”林桑榆叫起来了。
当众调情,站在一旁的肖泽看不下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正眉开眼笑的林某人,拿起床头的医药单子转身就走了。
不过某人正做着正适式进军商界女强人的春秋大梦,哪里还看得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