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水雾都泛着冷。

叶千虞哆哆嗦嗦泡在浴汤里，洗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次澡。

祁回和褚子秋整装待发，正在屋子里纠结着叶千虞一会儿该穿哪一件衣服。

“这套！千虞姐姐是女孩子，当然要穿女装！多好看啊！”

褚子秋故作深沉地摇摇头。

“叶姑娘性子火辣，想来也不愿被繁琐的装扮所束缚，还是穿这套衣服，和她一样的尺码。”

“不！就这套！”

“阿回别闹，就这套。”

“这套裙我看别的宗的姐姐也穿过！像仙女一样，千虞姐姐穿起来一定好看！”

“我们是出去抓魔兽又不是出去玩！我不管，就这套！”说完他便扯着那套漂亮的一群丢到地上还踩了两脚。

祁回瞪大眼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没了仙风道骨的师兄痛心疾首：“往日师兄教导阿回不能耍无赖，现在师兄倒也耍起无赖来了。”

褚子秋朝祁回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唇。

“我教你那么久有什么用，你就跟叶千虞待了几天而已，我看我教你的那些早就被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屋内一大一小抱臂气呼呼地生着对方的气。

叶千虞用毛巾揉搓着齐腰的长发低着头往屋里走。

“有没有剪子啊，我想把头发剪短点，或者褚子秋你用剪给我砍了也行。”

闻声两人望了过去。

叶千虞也不知道是上哪拿了套褐色布衣，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补丁。

没人说话，叶千虞抬起头看着愣在面前的两个人还有地上一堆乱糟糟的衣服一脸懵逼。

“你们干嘛呢？听到我说话了吗？”

少女肤色有些暗沉，眼下黑眼圈较重，但五官精致，见过便难忘。

祁回不确定地问她：“你是千虞姐姐？”

叶千虞翻了个白眼。

“你们还穿着道服干嘛，换件衣裳去，换成像我这样的，耐磨耐打还耐脏。”

褚子秋：“……”

祁回：“……”

然后她上前抽出褚子秋身后的剑，干净利落地削了一截自己的头发。

就是没削齐，一边长一边短，等头发干了之后她用发簪将其固定，仍有几缕张扬像在后脑勺开了一朵黑色的鸡冠花。

褚子秋和祁回听话地换了套衣裳。

三个人粗布凡衣站在落羽阁破败的石门口，黄沙飞扬，林中巨兽咆哮。

褚子秋穿的蓝色布衣，身后褐色的麻袋套着他的长剑，左手托着发光的罗盘，右手牵着祁回。

祁回穿的灰色布衣，小小一个，头发是褚子秋给他盘的，绷着头皮，像个布衣小道士。

叶千虞跳着活动了下筋骨恨不得当场打一招太极。

反正她又死不了，就当去练练胆，不行她就复活拖着他俩跑路。

“干粮带齐了吗？”

祁回左肩一个挎包右肩一个挎包，严肃认真地朝叶千虞点头：“嗯！够吃三天！”

叶千虞又问：“装备带齐了吗？”

褚子秋把玩着手里的罗盘，那罗盘就像是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在他的指尖转着圈，他本人玩得乐此不疲。

“已经学会怎么用了。”

“好！我们的口号！”

祁回眼里放光，兴奋极了，手舞足蹈地应和着：“除魔正道！复兴落羽！”

褚子秋侧过身有点想死。

什么时候想的口号，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