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啊，以后也没多少时日看咯。”

葛大爷略带唏嘘的说着，端起茶杯小口细抿着，虽说不出什么门道，但苦涩的感觉，却一直留在口腔中。

呸。

口中茶渣有点多。

张齐看着有些印记的石板地，上面布满着深色的斑点，这些都是葛大爷的杰作。

嘎吱~

房屋内传来一声嘎吱开门声。

葛大爷听见后，便从兜中掏出一红色塑料袋，将袋边卷起，放在身侧的木桌上。

红色袋中装着花生瓜子，还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长长的，还带着点黄。

“欸呦，角儿都到了，东西也该掏出来了。”

说完便拿出那黑乎乎的长条，塞进嘴里含软，然后再咀嚼着。

“吃点？这玩意儿看着脏，吃着香，可惜我没钱买酒了，要不然配着酒吃更香。”

张齐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拒绝。

吃吧，感觉又吃不下，不吃吧，人家愿意把仅剩的东西分享出来，也不好拒绝。

内心纠结几分下后，张齐还是狠下心，拿起最小的一个吃了起来。

黑黄长条入口，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意料中的恶臭并没有，反而是一股子糊味。

“呸！呸！大爷你这都快成碳了。”

“呵呵呵，火大了，小的都炕糊了，吃大的，吃大的。”

葛大爷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着。

将信将疑的拿起一块大的长条，重新放入口中，一口咬下去，张齐只感觉到一种坚韧，难以咀嚼。

费力咬了几口后，口中唾液浸湿软化后，张齐才吃出来是什么东西。

地瓜！红薯条！

带着糊味的红薯条，这也难怪自己没看出来，毕竟他也没想到，金灿灿的红薯条，能被人做成黑黄黑黄的。

“大爷，糊味有点重。”

“将就，将就，大爷我啊，也就这点东西了，你要不吃，那就得去外面买咯。”

也不在乎张齐嫌弃的话，葛大爷依旧乐呵呵的吃着。

“大爷，你先看，我出去买点，要不然坐不住。”

也不等葛大爷回话，张齐起身就快步离去。

“欸？葛叔，那张老板是干什么去了？”

萧昀端着一些东西出来，看着快速离去的张齐，有些不解的问着。

“他啊？他说不跟你商谈合作了。”

哎~舒坦。

将口中红薯条咽下，小口喝着热茶，葛大爷只觉得一阵舒坦。

“欸呦！葛叔啊！人家来找我商讨事情的，你！...你把人家给吓走了！我...唉！”

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萧昀只感觉一阵心痛，红色票子离他远去。

痛，真的是太痛了！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又不差钱，你爹给你留的家底多着呢。”

“没事就快点吧，角儿都来了，不能耽搁人家太久了。”

听见葛叔的催促，萧昀也不再多说什么，诚然，自己老爹给自己留的家底够多，但也需要面前这位老人点头才行。

或者是等他仙逝，才能将家底继承下来。

萧昀无奈，坐在台下一侧，敲起了锣鼓，熟熟手。

“还是没多少长进，你爹当初...”

就在这絮絮叨叨的言语中，鼓乐声响起，角儿们开始登台唱演。

此际白日飞霜雪，落满独坐银疏发。

台下鼓乐奏声起，台上老生怒斥天。

雪落不止，但也不见戏声断，更不见！何人离！

直到这一曲戏落，满院木椅披雪绒，空寂，雪影。

独有老翁一夸声：“好！”

寥寥几掌声，空留几回音。

“葛叔，今天就您来了吗？”

台上角儿们对葛大爷很是熟络，一曲落下，便下台与他交谈联络。

“呵呵，是啊，就我一个来了呢，再过不了多久，我也来不了了，倒是你们找了个好去处就成。”

几人有说有笑着，张齐拎着红色塑料袋，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之间的谈话。

“小伙子回来了啊？你还真去买了？嗨哟，刚才你走了，刚好戏就开始了，虽然奏的乐差了点，但角儿们唱的好啊！”

葛大爷的话，让在场几位花脸大叔，都转头看向了张齐。

“你不是说要配着点酒喝吗？你那苦渣茶，我喝不惯，还是来喝点这个吧。”

张齐也不避讳的掏出红袋中的酒瓶。

“还是你上道，改天我把萧老板的家产分你一半。”

接过酒瓶，葛大爷乐呵呵的打开瓶口，靠近细闻几分，浓香四溢，口齿生津。

“香！这酒真香啊！”

红脸大叔闻到酒香，开口夸赞着。

“确实香！我喝了这么多年的二锅头，都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