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信,盛七月没有表态,只是带着楚大他们回了办事处。
“什么,驻军?”
这明摆着是要下手啊。
云子楚极力表示道,“绝不能让他们来凉州!”
只要他们来,裴然和这田庄的一切都是瞒不住的。
“不让他来,郡主怎么办?”
“姑姑?”
是啊,他们还握着一个最大的筹码。
“那怎么办?就这样一直受制于人。” 云子楚对接受驻军有着极大的反感。
盛七月则感叹,哪有那么容易。
“你先别急,这事我和裴然再考虑一会儿,你们另有任务。”
“什么任务?”
现在有什么比朝廷派军来更严重的吗?
事情很多,还是要一件一件做,声音交代了他们的去处,“你和你手下的部分人,暂时要回那片山了。”
云子楚还以为是怕人发现,所以让他们藏进山林,满口答应,“好。”
不就是在山里藏一会儿,自己之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只要能保住裴然,这点苦算什么。
看他什么条件没说就应下,盛七月问道,“云少爷答应地这么干脆,山里面,这么多人喝水吃饭怎么办?”
“这!?没事,到时候再想办法。”
盛七月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这次让你去山里,不是为了躲人,是有大事要交给你去做。”
没有说话,她沾了茶水在桌上,缓缓写了一个‘盐’字。
盐!?
“什么!?” 云子楚大呼,“盐!?”
吓得盛七月瞪他一眼,他才收了声,后知后觉到自己说了什么。
盐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大雍朝是典型的君主与门阀共治天下的局面,东边各州有海盐,西州有矿产,云州有物产,所以各州都是需要资源交换的。
湖州因为地处大陆中心,连接各州,是名副其实的贸易中心,也因此最富庶,但这样的湖州,只是一个‘商铺’,没有独立的军政实体,不过就是王谢两家的私产。
朝廷也乐得见这样的场景,因为从盐铁等各项贸易的税可是不少,每年地方交的税款也是朝廷开支的大头,况且各州都要贸易,只需要分化孤立各州,皇位就能得到巩固。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一个州妄图强大独立,都是必须要扼杀的。
盛七月沉吟道,“我看,先不必太过紧张。”
此次,意图派军驻守也不过是试探,是想看下西、凉的反应,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云子楚自然是不听劝的,直接道:“裴然有什么想法?”
为了让他冷静,盛七月给他泼了一盆凉水,“没有,还在讨论呢。不过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和他们起冲突。”
现下凉州远远没有能力抵抗。
“那就等着他们派人来?”
之所以云子楚如此着急,是因为江州也面临着同样的处境,统领被召去上京,自己被陷害,就是为了趁机控制江州的军权。
“让他们来又如何?你要知道,如今的凉州和三年前不一样了,他们敢来,但他们敢做什么吗?”
各州可都是看着的,如果以礼相待,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相反,他们可盼着你反抗,你一被抓住把柄,就再也说不清逃不掉了。
云子楚不敢置信,“这都是裴然在信上说的?”
他刚才瞥见,就两页信纸,裴然就把所有情况都说清楚了?
骤然看向她,问道,“你又是猜的?”
只见她神色淡然,迎上他目光时,竟还微微一笑,“不是,这是心有灵犀。”
云子楚以他这几天的观察,几方田土怕是不够她折腾的,这两人,都是要改变大雍的人。
轻笑道,“好了,我不问了,你直接给我安排任务吧。”
他自小就不爱动脑筋,也知道自己不如裴然聪明,既然这样,就跑跑腿做点事吧。
“我准备派你去管以后的盐场。”
这几天,云子楚手下的人把水田水渠的弄得不错,盛七月则是重新认识了这批人,感觉并不像。
后来云子楚才说,他的这批小队都是他自己组建拉扯起来的,属于真正意义上的‘亲兵’了。
这样盛七月就放心让他们去了,进了山里,粮食和水都要靠外面送,整个过程都需要保密,这就是考虑到他们军队出身,纪律性很好,不用担心泄密问题。
盛七月颔首道,“这事宜早不宜迟,东西器具已经备好,我们明天就出发。”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盛七月就带着人出发了。
云子楚这边只让他带了五十个人,自己则带了王植和谭州。
一行人除了器具和粮食,还要带些备用水源,因为云子楚说上次他们在的地方离水源地有段距离。
这次要运东西,小路是没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