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禹的问题没有换来答案。
裴然已站到他的面前,“卫队已为公子配好,他们会保护你和货物的安全,若有危险,以保护你危险,送你达到文府便会回来。”
看着裴然挑选的精良卫队,“多谢。”
深深地看了一眼,转头压低声音对裴然讲,“裴兄雄才伟略,又有盛姑娘相助,怕是志不在凉州啊。”
“裴某只想自保。”
文子禹感叹,“这天下谁不想自保,谁又有别的选择呢?”
从裴然出现,盛七月的眼神和注意力便一直没从他身上离开过,文子禹失意地登上了马车。
“裴兄,希望你能珍惜眼前人。”说完便进了马车。
夏叶是多有眼色的人啊,当下拉着剩下的人就离开,把地方留给了两人。
过了良久,盛七月借口道,“我去城门口看看灾民收置的情况。”
“我同你一起去。”
蓦然停下脚步,“那我不去了。” 转身就要回府里。
手腕却被猛地拉住,“别因为昨晚的事影响到你。”
盛七月呆住,他还好意思提昨晚?
这般语气,是怪自己的不是了?
气得不愿再理他,不过还是扭头往城门奔去。
愣了一会儿,裴然才拔步追上她,瞅着这人跟着自己,盛七月出言道,“你还跟着我干嘛?”
“你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裴然肯定道。
盛七月心想,这么明显的事情要你重复吗?
“你如果还在生气,那我为昨晚的莽撞行事道歉。”看了看她的表情,继续道,“不过我不后悔这么做,你知道吗?”
不后悔?意思是再给他机会,他还是会那样,那他这个道歉完全没有诚意。
盛七月气急了,继续加快步伐往前走,不想看见他。
不过裴然也不是这般容易放弃的人,等会儿又从后面跟上,“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好好和你聊聊——我们之间的事。”
深邃的目光,幽深而执着,透着毫不掩饰的郑重和温柔。
盛七月的心不可避免地又漏掉一拍,鬼使神差似地点了点头。
裴然在她没看见的时候露出了浅笑,随后牵起她的手向城门走去,她只觉得裴然的手掌干燥而又微热,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就这样任人框诓了去。
两人走到城门的时候,正碰上一波灾民。
虽然城门旁边有着硕大的五个字——灾民安置点,不过大多都不识字,很多直接往城门走,反倒是需要大家一个个解释,才拉着去登记信息。
“大娘,你别不信啊,我们真的是大人派来安置灾民的。”
老妇人还是疑惑不已,这官府的人,对自己这个逃难人,咋这么和气,不是骗自己的吧。
想着有这个可能,她里面拉回自己两个孙儿,不让他们去拿那个吃的。
阿林和陈氏这两天正好换岗,来城门支援灾民安置,对于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
当下陈氏也不急,耐心解释道,“大娘,你见哪个骗人的给这么浓稠的小米粥喝?”
两个孩子见了那一大海碗热腾腾的小米粥,不住地咽了咽口水,那老人听她这样说,眼神也变了变,不过当下还是拉住自己两个孙子,没有松口。
阿林见还是不行,喊来了旁边一个大汉,“老奶奶,这位是前些日子到我们凉州的大叔,你可以问问他,我们绝对不是骗子。”
那大汉身高七尺有余,一身黝黑腱子肉,浓密的络腮胡子遮住了半张脸,转过身来把祖孙三人吓得不轻。
知道自己吓着人了,李三连忙解释道,“大娘,你别怕啊,俺也是逃难来的,他们真的不是坏人。”
一听是家乡话,来人瞬间卸下防备,“听你这口音,你是随州逃难来的。”
李三嘿嘿一笑,“对啊,俺是宁城渠县花莲镇榕树村那旮沓的,该死的贵族老爷把租子提到了七成,今年遇到了春旱,实在没法,才逃难到这边。”
一听是同乡的,老人里面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激动道,“我也是榕树村的人,只不过早年嫁到了桦树村,大兄弟,你们村子李大田一家怎么样了?”
“李大叔?你是他什么人啊?”
老人想起那生死未卜的亲人,神情哀伤,“那是我亲弟弟啊,当时地主就要把我们赶出屋子,我们一家没有办法,只好决定逃难,但不放心他们大舅,我儿子儿媳就商量我们两家一起逃难,可我在家等了两日也没有人,害怕官府找我,我只有带着两个孩子一路乞讨,到了湖州才遇到好心人帮了一把,这才能到这儿。”
李三见老人不像说谎话,开口道,“大娘,你别担心,李大叔已经在凉州了。”
“什么?真的?”
老人枯瘦干裂的手,紧紧地抓住李三。
李三重重地点头,“真的,我们整个村子都是一起逃难来的,但在路上被官府的人追上了,非把我们押回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