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大山里。
“第一小队,你们负责这个山头,第四小队,你们负责山下,” 王植安排道,“各队分配的新农具也需要带上,这几日教你们的,都记住了吗?”
众人齐声回道,“记着了。”
大掌一合,王植大声道,“好,各队队长带人上山,按照商量好的,开干。”
几百人扛着农具,唱着歌,气势荡荡地上了山。
韩云见状,“这唱的是什么?”
听着不像是民间号子,填词工整,旋律昂扬,干活的汉子一唱,那气势,与上战场的将士比也不逞多让啊。
“的确,这一唱啊,大家干活都没有那么累了。” 正在巡视的沈鸿道。
王植听着他们对这歌的肯定,心了乐开了花,慢悠悠道,“这歌叫《田庄奉献》。”
“《田庄奉献》?这名曲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啊?”
沈鸿在赴任云州知州前,自认是个风花雪月的才子,对曲谱也是多有钻研,可这曲子,他实在没有听过。
王植直言道,“什么名家啊!这就是我们凉州的一个小曲,大人填词谱的曲,我们田庄每次开大会就会唱的。”
又是盛七月?
沈鸿笑着点着头,“真不错,盛总务可不只是只懂种田赚钱呢?”
这歌词里面的——
我为田庄,田庄为我。
是一种新的思想,把思想化为简单歌词,融入曲子里,反复的吟唱,就会刻入大家的心里,再也不会忘,这可比官府檄文有用多了。
而这种想法,会成为凉州最坚硬的基石,因为这是在大家心里最深处的呼唤。
沈鸿细想,她这是治世之才啊,这也再次证实,他当初的猜想没错,裴然和盛七月真的是不一样的,是想把凉州建成不一样的乐土啊。
见沈鸿沉浸其中,韩云直言道,“我觉得这曲比那些名曲好听多了,慷慨激昂。”
“咦,要不我看,让你家大人帮忙给我们云州也写一曲,就和这首《田庄奉献一样》。”
韩云常年带兵在山里剿匪,抓到那些误入歧途手上没人命的山匪,总是要收编来用的,若是能在训练的时候唱一唱这种曲子,肯定能更快地聚拢人心,团结力量。
不就写个曲子吗?
“可以,我马上写信给大人说,”王植爽快答应,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帮了大人这个忙,也想向大人帮我一个忙?”
韩云一听,拍胸脯保证,“好,若是你家大人帮我写曲子,我就答应你。”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补上一句,“不过,可不能强人所难。”
“当然,韩都督多虑了。” 王植笑道。
韩云哈哈一笑,“你说,我马上给你办。”
“不知都督可知,这云南哪里,有上好的红酸枝?” 王植按照盛七月的来信,问道。
韩云是是习武之人,自然是好兵器的,一听他说红酸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盛总务也好兵器?” 韩云反问道。
盛七月信上也没说找红酸枝做什么,王植也不敢多说,只好打哈哈。
倒是一旁的沈鸿心明眼亮,“韩云,别废话,让你找就找,我记得佤山那边就有。”
盛七月不喜兵器,可裴然肯定是使剑的高手啊,这东西肯定和裴然有关。
被呛了一嘴的韩云也不气,反正他不懂政务,也不懂种棉花,还是去干点找东西的力气活吧。
“那王司农和老沈,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带一队人去找。” 急冲冲地就要去。
“那就多些韩都督了。”
“山上小心!”
韩云走后,沈鸿又带着王植爬上了另外一座上。
“王司农,此片山地已经照着要求,清理出来了,只是我很疑惑,为什么和棉花之地不一样?”
王植直言道,“因为我们要种些其他的东西。”
“不是棉花?”
王植道,“不是棉花。”
沈鸿继续问道,“不种棉花种何物?”
之前查看云州土地就说,这边种粮食收不了多少,棉花最合适,怎么现在又变了?
王植细细解释,“种麦子和小米之类的,是没有可能,种其他的就可以,这次来云州,整整百辆车,可不是只有棉花和粮食。”
“这地一半可以用作种番薯和玉米,此物可以食用,以解粮食紧张,还有一个作用,能喂家畜,也能让云州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
“且这番薯,是大人新培育出来的品种,在凉州地上,两月就可以收获。”
沈鸿大喜,“盛总务真是思虑周全。”
长此以往,云州就能拜托了穷困的境地了。
“剩下的一半,则要种些金贵东西。”王植想了想盛七月的交代,“这东西比棉花还值钱。”
“叫水果。”
沈鸿疑问道,“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