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吴省身也是赶忙制止,自己这群人若是学那街头无赖倒是落了下风了,读书人嘛,骂人最好不带脏字,朝廷那些御史不就是如此?
“哼,狗剩,咱们走,甭理他!”娘娘腔看来是动了真怒,这就拉着狗剩往外走。
“你急颠颠的拉我出来干嘛?”
“去贡院!”
“作何?”
“我想看看……”学官会不会只是吓唬一下李狗剩?说不定并未贴出呢。
李狗剩也是无奈,任由这人拉着自己。
此时的贡院门前人山人海,学子大多都会跑来瞅瞅这违式卷子,一来求个心理安慰,二来也当前车之鉴,历次考试都是如此。
“啧啧,这人违式卷子当真是前所未闻了,一人答了八张卷子,临了还画条船上去,这不是明摆着要作废?”
“是啊,学子哪里有敢如此跳脱的?当真是个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
“这人唤作啥?谁人竟敢如此?”
“李狗剩的卷子,这贴出试卷乃是李狗剩所作,嗯?李狗剩?”
这学子对李狗剩有些印象,约摸是在哪里听过的,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一听这围观学子都如此说道,娘娘腔更是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推开人群上前一看,可不?偌大的李狗剩三个大字书写在那卷子上。
“狗剩,果真被贴出了!”娘娘腔心里一阵落寞,虽说早就料到如此,但是事情当真发生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一凉。
李狗剩此时关注的并不是这些,此时自己的卷子前已然围起了众多学子,相信这些人回去以后也会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希望他们会把自己的主张宣扬出去吧。
这个时代不同后世,若是自己当街宣传这些会被番子们带走,免不了受些皮肉苦,李狗剩怕疼,如今也只能剑走偏锋了,好在自己年岁还小,慢慢熬呗,已然有了个秀才身份,也不怕什么了。
“狗剩?你就是这李狗剩?这卷子乃是你所作?”听到有人唤身边这人做狗剩的,这学子这就道。
围观的也有许多大人,一众人全都齐刷刷的瞅了过来,好像见到了国宝,又好像是看到了小丑,心态不一吧,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拿着看待小丑的眼神看待李狗剩。
“正是鄙人。”
狗剩话语一出这便博得众人一片嘘声。
众人这又叽叽喳喳的议论了好久,娘娘腔都要疯了,此时一个有些厚重的男子声音传来:“这考卷上的主张可是出自你手?”
回头一看,是个高大男子,这男子四十多岁,相貌不凡,身边还跟着一抓着行李包袱的下人,李狗剩洒然一笑:“正是。”
“嗯。”那男子瞅着卷子所言看来有些深思:“你瞅着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这篇中所言,该是转自他人吧!”
“非也,乃是狗剩之言,与他人无关。”
“当真?”
“是。”男子瞅了又瞅,活像是在审问犯人,目光炯炯的简直都能射出光彩来!半晌这才大笑:“好,好。”
“你这人当真无礼,狗剩如今心头已然落寞的紧,你却紧着在这大笑,瞅着也像个体面人,咋说话竟这般幸灾乐祸?”娘娘腔发气,如今瞅谁都像敌人。
“小兄台莫要生气,我也只是佩服兄台胆略,哈哈……”
“老爷,该走了,圣……老爷子那边催得紧,可莫要耽搁了行程,咱这次来可是星夜兼程的,怠慢不得。”不成想老爷这还和这小兄台熟络上了,下人有些急,这就在这男子耳边私语道。
“不急!”谁知这中年男子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瞅着他下人那脸色,这个所谓的老爷子该也非常人啊!咋这人还在这紧着磨蹭上了?
“待我抄完这一番试卷再走!”中年男子不顾众人惊疑的目光,这竟喊起下人拿出纸笔。
下人脸上颇有些难色:“老爷,万万使不得啊!”
说着下人这又在这男子耳边耳语一番。
众人有些丈二和尚,这人这是来了哪一出?这男子一准儿是个体面人的,器宇不凡,况且能供养下人,家中肯定也好过,况且明显也是赶路路过此地,听口音也非本地人,咋还紧着在这落榜试卷前一再磨蹭?
只见中年男子听了下人言之后这就洒然一笑:“好,就依你!”
说着男子竟当众撕下这狗剩贴出之卷,卷起递给下人,朝狗剩一个拱手这就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你!”娘娘腔做状要追,可人哪里能追的上马?吃了一嘴灰也是无可奈何,路上只留那人一声哈哈长笑的声音……
“这人!简直岂有此理!”娘娘腔恨恨道。
“罢了,反正业已贴出。”李狗剩倒是无所谓,拿走就拿走呗,反正上榜是没戏了,希望此人抓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