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容用勺子舀了鸡汤,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确定不烫以后适才送到李泠面前,还不忘用手帕帮他擦擦嘴。
“就说吧,咱们王爷呀,见了以容最起码能多用半碗饭呢”小鱼儿捂嘴笑道,“吃得多了,身体自然就好的更快些啦!”
李泠的双眼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沈以容,满是柔情缱绻,闻言也没否认,只是笑得眉眼都舒展开来,还不忘问一句:“累不累?”
沈以容又舀了一勺鸡汤,先是对李泠摇了摇头,随后便把目光移到小鱼儿身上:“你们家叶逾明呢?过了年又回大营里了吗?”
然后便看见小鱼儿的脸色肉眼可见得不好了起来,随后竟有些面带委屈地摆弄起了衣角。
夏初薇连忙走到沈以容身边,小声道:“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逾明过年就没回来,前些日子咱们的心思都拴在明王身上。这下好了,明王没事了,你这么一提,她指定会难受的。”
沈怀瑾便宽慰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眼下并无战事,只是随着大部队去边境运送棉衣粮草,过些日子就能回来了。”
“哎呀,我知道的,只是好想他呀。”小鱼儿叹了口气,“其实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的,他想建功立业,我当然不会成为他的累赘和负担,只是……有的时候真的很想很想他的……不过现在我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的嘛,我们都在进步,这样很好啦!”
话正说着,便听莫先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给王爷请脉。”
“进。”
莫先生便提着药匣子走了进来,对于李泠的病他素来是亲力亲为的,就连自己收的小药童都不假手。
沈以容把鸡汤放下,将李泠的左手袖子往上卷了卷,随后站起身,给莫先生腾了个地方:“有劳您了。”
莫先生说了句不敢当,便开始诊脉,眉头依旧如往日一般深深锁着,不曾舒展开来,随后叹了口气:“可以断定是蛊,虽不会危及王爷性命,可总归是有些危险的。”
沈怀瑾闻言,也凝眉道:“已经在找了,可大鄢懂得巫蛊之术的人少之又少,朝廷又将这些设为禁术,即使有人懂得,一时半会也是找不到的。”
莫先生便跪了下来:“不敢欺瞒王爷,属下府上便有一位,可她的身份有些……特殊……”
“起来说话。”
“是。”莫先生这才站了起身,思忖了一瞬,复开言道,“前些日子,属下的小师妹前来投奔,师父将蛊术倾囊相授于她,解您的蛊是不成问题的。但她……是别国的公主……”
沈以容眼睛瞪得滴溜溜,表情夸张,摇了摇头,仿佛有些怀疑,又似乎有些震惊:“啊?不会这么巧吧?”
小鱼儿和夏初薇一头雾水,反倒是沈怀瑾看了看沈以容,又看了看莫先生,问道:“莫非……您的小师妹是大凉五公主司徒娇?”
“是。”莫先生连忙解释道,“属下并未与小师妹有什么阴谋,但……小师妹确实需要王爷的助力,或许是可以谈一谈的。”
“阿泠不过一闲散王爷,如何成她的大计?”沈怀瑾微微蹙眉,“莫先生这是……来当说客?”
“属下对明王府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莫先生道,“事出突然,师妹也并未提前与我联系。不过师妹知道王爷对我有救命之恩,允诺即便大业不成,也是一定要救王爷的。”
沈以容倒是点了点头:“她说出这样的话,倒也正常。”
“先生的忠心,本王明白。”李泠温和道,“您先回去,此事我们还需商量一番,明日给您答复,可好?”
莫先生平日里管着李泠身体的方方面面,从来都是脾气大得厉害,但凡李泠有一点不听劝的地方都要挨一顿数落的,倒是少有如今这幅小心谨慎的样子。
李泠竟觉得心中有些不落忍,遂补上了一句:“虽然不甚了解这位大凉公主,但我愿意相信先生。”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莫先生欲言又止,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提着药箱便走了。
李泠目送着他出门,便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沈以容又坐回到他的身边,一边问一边将他的被子整理掖好。
李泠抬眸看向她,又看了看沈怀瑾他们,见众人脸上皆是不解,便开口解释道:“莫先生的心永远都是向着我的,我知道。此次若非想要解了我身上的蛊,想来他是不会将这位大凉公主的事摆到明王府的。”
“他竟值得你如此信任吗?”沈怀瑾倒也不是怀疑李泠的眼光,毕竟这段时日莫先生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只是有些好奇,“他的忠心不似作假,可毕竟他们是师兄妹,亲近些也是正常的。”
“他是会帮他师妹的,只要他有能力。但我与莫先生的交情,足以让他想尽方法帮我避开所有事情。”
“好啦,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公主究竟是什么人?别再打哑谜了好不好!”夏初薇拿胳膊肘怼了怼沈怀瑾,“就我和小鱼儿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