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接近时,骨都侯已经冲破村口的防御工事,往村里冲去。这下没时间再准备什么计策,分兵左右挥军直上,偷袭身后。在燃烧弹的爆炸下,匈奴骑兵的阵型和速度溃乱了。马还是有怕火的天性,被熊熊大火包围着,匈奴一时突围不易,大批人胶着在村口与虞军对射。先行入村的破虏这队人马除了追击骨都侯的几百人,其余都躲在防御堡后还击,仗着长臂弓的射程,有效地顶住了匈奴后续部队的进击。房良直带的一队人在后翼围堵想突袭的匈奴,燃烧弹跟不要钱似般扔出去射出去,仅有的两座连环弩也组装好了,对准匈奴人最多的地方齐射。许多匈奴人跳下不听指挥的马,以躲避密集的箭雨,也有人往左右翻滚出火场,跑进村子里想解决堡里的射手。等他们下了马和镇北军白刃肉搏,才后悔地发现,这些军人比他们更擅长近身战。
援军的到来让抱着必死之心的村民们重生斗志,抵抗得更为激烈,民兵们齐心合力驱赶下马的匈奴到镇北军身边,三人一组攻防兼备的配合如割韭菜一样把匈奴人砍翻在地。
骨都侯惊慌失措之下不敢回头,带着百来人只想冲出村子。本来闭户躲避的许多老百姓在民兵的敲锣召唤下也出来帮忙,给冲进村镇的骨都侯等人设置路障、绊马索,洒灰泼油,等破虏一个挥刀砍下骨都侯的脑袋时,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让剩下还活着的匈奴人再也没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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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家的谷蠡王算是他的继任者,这次担任了如此无足轻重的任务心里不是不恼怒。他都如是想,手下更没心情赶路,反正抢东西没份,杀敌也没份,就让他们COS一下完全不擅长的围城,伐开心得很!
于是大部队慢悠悠地行近玉门关。
老关站在城墙上,用望远镜看着这群不紧不慢的匈奴兵,听着探子的报告。三万人围玉门关那简直不叫个事,也就能堵个西门,剩下的去了哪里才是大问题。老关当机立断,叫来两个副将,各带五千人,从北门出去,一支往粮道去阳关报告一声,一支去看看阳关到玉门关这一路的村寨有什么情况,如果没有,两边都直接去阳关待命,看顾将军是否会安排他们回来前后夹击。
至于谷蠡王嘛,用顾翮的话说,要好好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老关砸吧一下嘴,叫来几个儿子、侄子,“给你们个大任务,从南门出去,绕他们后面,把退路给烧了。”玉门关西门自然也有防御工事,南边因为是进入高原的山林小路,每月一次的伐薪日砍柴火才有人走,所以平时那扇比县衙大门还小的南门几乎没开过。
“爹,你逗我们玩呢?”说话的大儿子很不客气,“扛油桶上山?再绕下去泼?上次草都烧没了,这次别浪费油了!”
“咱可以在山上泼他们人。”年纪最大的侄子出主意,他是老关阵亡的二弟家的长子。
“今天风向不对咧。”老关的二儿子插嘴道,东北风不适合火攻,烧山怎么办,上次草原大火是东南风。
“自己商量去,我就要他们逃不了。”老关痞里痞气地说,“你们能做到,爹就能把他们全歼了。”
“得嘞!”大儿子爽快应下就要出门,二儿子扯着他袖子,回头问老关,“爹给多少人?”
“五百。”
五双比铜铃还大的眼睛瞪着他:亲爹(伯),您开我们玩笑呢?
还是二儿子沉思一会点了头,拿过令牌率先走出去点人。
老关坏坏地笑,“你们一会都听老三的吧。”然后又交代一句大儿子,“情况不对就进山里去,别逞强。”
剩下四个少年无语点头,也跟着出门了。
五个少年带着五百人从南门偷溜进了山林,倒是没多带东西,人人除了随身武器,手里扛的都是各种工具。
谷蠡王悠哉地在劲弩射程之外站定,身后推出两辆碎石车和三辆投掷车上前,开始装各种石头,一会就稀稀落落地往西门扔过来。
老关勃然大怒,“麻辣个鸡的!丫个孙子忒瞧不起我们玉门关!!这是把我当猴耍?!”
旁边谋士赶紧顺毛,“总兵,这可能是诱敌之计!”
“你才是敌!”
“……”
“来人,列队,都在壕沟那站着!”
传令兵领命而去,谋士献策,“要不要把长盾准备好?”
“必须滴。”
老关再悄悄交代他几句,让他下去安排,自己继续看望远镜。
山上的少年们带着五百人,没有骑马,沿着一条砍柴人踩出来的小路,步行到匈奴军身后。既然选择靠山这条路过来攻打玉门关,那必定有个最窄之处作为防备偷袭的要冲,匈奴当然派人守着了。他们经过这个隘口继续往前,拐过两个弯,确定匈奴守兵看不到,名叫关三才,排行第三的老关二儿子才让大家停下,然后寻找可以利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