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还有袁钊这个本想去挣军功,奈何连镇北军五日操练都顶不住的宗亲,搞完名录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当纨绔吧。任塞渊镇守北关,翟小二翟竣蹲在新的边界盯着鄂部,也是在太子的授意下,帮太子妃家的小萧管事开始试探着和鄂部互通有无重开边贸,钟十三钟鼐率兵沿着涴江从抚顺城往上游走,太子命令他一边扫荡仍不肯投降的羯夷残兵,顺便也是遴选一处合适建新城的地方。顾翀本来想让妻子回京休养安胎,但听到太子给翟钟二人的命令后,决定亲自回去。这显然不可能是那个性子执拗行事诡异的太子自己琢磨出来的,绝对是阿鸾的意思!老爹在西边抽不开身,老二还在琅琊城,老七和十二都比太子小,只能由他这个三舅兄去质问太子到底想干嘛!
明都替顾翀代管镇北军,甘梅留在任塞渊身边照顾,顾翀也没什么好不放心,把江格拜都一众人迎到北关后,打点行装,一路往京城奔驰。
顾简被上司同僚们送出来,和镇北城、抚顺城、宁春城、酂邺城等其他几处派的代表一起在定武城等顾翀的大部队。其他代表都是特意派的护军出身或精于骑射的武人,一是为了不在手下败将面前堕了大虞之威,二是他们对大胜归来的顾翀本就有仰慕之情,定然能在顾翀面前落个好印象,也不会给镇北军惹是生非,三是最重要的一点,想也知道鄂部与镇北军肯定是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弄个骑不了马的,那不是拖后腿么!
所以大家看到文绉绉坐在马车上的顾简都是一愣,不过考虑到这是顾翀的叔叔,还是很有点以他马首是瞻的意思。顾简那叫个意气风发,在定武城做上宾受奉承,感觉从未如此风光。可惜顾翀来了之后,连城都没进,只在城外驿站稍事歇息,派人通知一声,半个时辰后集合出发。其他人在府衙听到传话,唰唰几下,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顾简施施然整理好衣饰爬上马车,到驿站时连人影都没见到一个,问了一边扫地的驿丞,才知道他迟到半刻钟,根本没人等他,到点就走了。
他气急败坏地催着车夫往京城赶,等他进了北阙门的时候,献俘都是昨天的事了!
吏部收了他申请述职的折子,把他打发回家,没人想起宣召他去陛前述职,连弹劾他迟到一事都没,他就跟被人遗忘了一样,只能灰溜溜地窝在男爵府。
这一呆,再没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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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翀和鄂部的到来让上京一下子疯狂了。太子全权把献俘一事交给聂尚书,让聂尚书好好感受了一下东宫行事历的折磨,但也让六十多的老头子精神焕发荣光满面。为了办好‘午门献俘’这种无比辉煌荣耀的国家大礼,迎接即将来到的和谈,下面光禄寺、鸿胪寺、太常寺三处的正卿到掌司,地被他带着忙得脚不沾地,尤其是顾明伦,干劲十足,誓要让顾家光宗耀祖一把。
顾辞也在为三哥的归来兴奋得团团转,致爽斋全月半价,丹青阁准备好复刻萧律的《行军饮宴图》半卖半送,还央求袁懿让她偷偷去看大军入城。想想镇北军雄赳赳气昂昂地从北阙门进来,经过钟鼓楼往东绕兵马司大道到承天门,然后顺着前门大街一路步伐整齐地走向午门,肯定很有阅兵的幸福感!
不晓得是小哥当年的状元游街得意,还是三哥的班师回朝威风?
袁懿好好享受了一把小丫头的撒娇,哄她签订许多晚上的不平等条约,才慢悠悠开口,“他们现在已到了北阙门外,明日一路上人都很多,你还是考虑一下,是现在去城外,还是等明天他入宫了我带过来?”
明天过午门可是要献俘的,他怎么可能让小丫头去看。
顾辞闻言像被泼了桶冷水,情绪低落地说,“那还是在东宫吧……”她怎么可能劳师动众地现在出城,明天也不晓得三哥能不能在东宫吃午饭。
袁懿哪里见得她难受,连忙安慰,“明天一早让姑母和师父来陪你,乾清宫完事,我就带他和政泽、舒迟一起过来,让他们吃过晚饭才回去,好不好?”
“好!让娘亲把六六也带来,不然得晚上才能见到三哥。”顾辞重新打点起精神,开始想明天吃什么,得让师父给顾翀探探脉,好好补一补。
袁懿磨磨牙,不想她把心思花其他人身上,拽着她去小书房看舆图,“你不想知道钟十三在哪里找到个地方建新城么?”
顾辞果然上钩,“他选哪里?”
袁懿指着涴江和黄江距离最近的地方,“这里水势平缓,地势开阔,西有赛音山,本是突弥卑部的一个驻点。”
顾辞听得很认真,这一片应该是蒙古的地盘,她没去过,更没留意过这个执意从中国分离出去的发展中国家。涴江好像也是前世并不存在的一条大江,压缩了前世的黄河流域,也让如今的黄江少了许多的隐患和天险,就是不知道源头在哪。
这个问题袁懿居然能回答出来,“你不是很崇拜霍去病的封狼居胥么?涴江源头就是他后来去过的瀚海。”‘瀚海’这个称呼有可能是呼伦湖、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