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大家等待最后散席指示的时候,推门进来的一个身影又重新吸引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
“投票吗?算上我一个吧。”
这个一脸秀气的医生正是医院急救科的台柱丁医生,如果这脸型留个长发的话估计就算有再犀利的眼光也不会发现他原来是个男生。
不知道为何,这句清脆的声线竟把全场都给震住了。好一会,陆院长另一旁端座着的韩副院长才一脸奸笑的开口说道“什么风能把丁大公子给吹来了啊,往常这种会议您可是鲜有过问的啊。”会议从头到尾,这个韩副院长就一直处于缄默状态,对前面各类事情完全没啥兴趣的他却在丁医生进门的那一刻来了兴致,这一脸的兴奋感已经明显的写在了那张尖刻的脸上。
可这丁医生似乎仅视他为空气,径直就走到大会议桌边一排空椅那便坐了下来。
刚才那个盛气凌人的樱秘书此时也顿时像换了个角色似的,在丁医生刚进门的那一刻就从椅子上慌张的站了起来,见这丁医生似乎并不愿意坐在她让出的座位上,竟然毕恭毕敬的站到了丁医生所坐的座位旁,这低着个头红着个脸立伺着的状态就像是个小实习生在领导面前做了件什么丑事一样羞涩难当。
“樱副理事,由于投票人员并未到齐,能否再给我些时间继续参与到刚才的投票?”丁医生直视着前方的会议桌说道,甚至都没看一眼旁边的樱秘书。
“嗨,是”樱小姐刚才那一身的盛气凌人这时候早已经烟消云散,她此时就像番剧中某个常年遭受家暴的女性收到了丈夫的指示一样毫无余地的点着头。看她这前前后后变化的样子肯定是个从小在岛国文化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女性。
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众人里面最是喜出望外的当属赵医生了,当然咯,这其中的原委作为圈内人的她也是最清楚不过的。
有道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陆大院长比起在业内没头没脸的小星兆,那人家可是软饭界的鼻祖级人物啊,想当年他一个异乡穷小子和把兄弟两人身无分文来到了新加坡,只花了三年时间竟将当时南洋赫赫有名的医学世家独女丁大小姐给骗到了手,这事在那时候的富豪圈里那可是相当出名的事件,常年霸在话题榜的NO1位置无人能出其右。
只可惜这天不遂人意,好事有始难有终,这丁家大小姐在生下孩子后就不幸难产去世,当时还在国外进修医学的陆郎到头来硬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话说这丁大小姐活着的时候对他那可真的是没得说,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搞定了父母就顺利办下了婚事,怕别人说闲话弄是非,打通了关系就把爱郎送去国外镀金进修,怕他一个人孤单寂寞连带着把他的跟班也一起送了出去,要知道,这两个小混子在当时那可都是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标准文盲,靠着丁氏家族后面的庞大资源,硬是将这两家伙包装成了国内的知名学者到人家欧洲的顶尖学府去交流学习,好在那时候中国与外界信息交流并不通畅,在那些欧洲学者眼里,东方封闭地区来的学者一开始语言不通也很正常,发展中国家出来的人才,接收慢点水平差点那也说的过去,反正他们的心态就相当于文化援助一样,让你们学成回去好将现代医学理念发扬光大,让落后地区的人们能够尽快享受到先进医学所给他们带去的希望。
一直到最后他们的真实身份都没有遗漏半分,兜兜转转几年过去了,竟然还真的让他们给熬出头了,当然咯,这两个人到现在这中文也写不了几个,这一手流利的英文字体也是他俩在无数个夜里将自身高智商基础和民族基因中勤劳耐受的优质特性一起熔炼出来的结果。
可惜运气这东西,多则溢,过则衰;有所得必有所遗,带着丧妻之痛学成归来的陆郎这才发现,这丁家早就潜移默化的跟他划清了界限,回去后被安排的第一份工作就远离了家族的核心区域,爱人唯一留下来的儿子从小的教育生活更是被丁家给全方位接管了,任凭陆郎怎么努力,这一年最多就是见个两次,一直到孩子成年,他在自己孩子的眼里顶多那就是个去给妈妈扫墓时候的附属品。
这么多年啊,连扫墓活动后单独在一起吃个麦当劳的时间都会被严格限制,到了过年家族聚会上,更是连句话都说不上。
在豪族们的心里这陆郎始终是个地痞小混子,不同的,也许他只是一个被女儿包装过,受到爱女青睐过的小玩偶罢了。
虽然这父子两人并没有多少感情,但陆院长这么多年来能够一直在事业上顺风顺水靠的也是这份陌生的血脉,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未来继承人的亲生父亲,人家豪门多是母凭子贵,但他是名副其实的借妻上位,父凭子贵。
当然,如果当年丁小姐还安好的话,那后面的这一切应该又会大不一样了,只不过这种假设也只能留在某人偶尔发出的叹息声中了。
这家医院,掌门人陆院长只有象征性的2%的股份,但他的儿子丁医生却有着爷爷划给他的30%股份,如果这医院是家公司的话,那他就有个特别的称呼,叫做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