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赶路呢。
叶星云说:“你们赶的路到此为止吧。”
梅花夫人说:“哦?”
叶星云说:“你们立刻往回走,再回梅花村去。”
梅花夫人说:“我跟你回去就行了,让剩下的人继续赶路,因为我们还有很要紧的事。”
叶星云说:“不行。”
他知道:这个美妇人多半不是梅花夫人,真正的梅花夫人很可能变成了梅花先生,变成了董晓堂。
就在这时,又从车厢里走下一个人,枯黄的脸上一脸病容,穿着崭新的青布衣服,又肥又大,被冷风一吹,禁不住弯下腰咳嗽起来。
梅花夫人忙扶住他,轻轻地捶着他的后背,柔声说:“多冷的天啊,你出来干什么?”
这个人就是梅花先生。
梅花先生艰难地直起腰,说:“叶公子,我们去求医…”他又弯下腰咳嗽起来。
叶星云说:“看得出来,你的病很重。”
梅花夫人说:“我们这是去凤凰谷求医的,这两辆车上拉的都是我们家多年的积蓄,如果用这些积蓄以治好我丈夫的病,那就好了。”
叶星云说:“你们是想求毒手扁鹊。”
梅花夫人说:“毒手扁鹊虽不是天下第一神医,但我丈夫的病却非他治不可。”
叶星云说:“如果我能治好你丈夫的病呢?”
梅花夫人脸上流露出惊喜神态,说:“我终年难忘。”
叶星云笑了,忽然拔剑。
剑已出鞘。
剑已出手。
剑已刺到梅花先生的咽喉。
梅花先生“哎哟”一声,闪身斜飞出三丈远,快捷如惊兔,哪里像一个病重的人。
叶星云笑了,说:“想不到梅花先生的病好得这么快。”
梅花先生和梅花夫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极了。
童晓堂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剑光如雪。
他剑法颇高,用的也是把好剑。
刹那间,他已向叶星云刺出十多剑,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现在就是把开花说得坠落下来也没有用。
叶星云居然没有还手。
董晓堂这十多剑明明都是向他要害之处刺过去的,每次都即将要击中时,却不知怎么,竟全都刺偏了。
叶星云笑着说:“王立业是你什么人?”
董晓堂怔了怔,说:“是恩师。”
叶星云说:“也许你不知道,白天宇就死在我手里。
他忽然说出了这句无头无尾的话,好像是前言不对后语,但董晓堂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立业平生纵横南北,罕逢敌手,却败在了白天宇之手,而且败得心服口服。
如今连白天宇都死在叶星云手里,王立业就更不是他的对手,王立业的弟子就更不必说了。
董晓堂说:“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要是不闪开一条路,我还是要用剑刺你。”
叶星云说:“我若不杀了你,梅花夫人就不会回梅花村。”
董晓堂说:“是。”
他“是”字说得很短促,因为他刚吐出这个字,叶星云的剑,已出手。
剑已刺到他的咽喉。
剑已从他的咽喉穿过。
追魂剑拨出,一股鲜红的血箭一般地射出来,溅在白雪上,如怒放的花朵。
但董晓堂却没有立即倒下。
他目睹着自己的鲜血飞射出体外,仿佛正有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了他的喉咙。
叶星云说:“还有没有要赶路的。”
众人都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梅花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没有人要赶路了。”
一行人又往回走。
董晓堂的血已流尽,人已倒下。
梅花夫人又回到了梅花村。
沈孤云率领几十个绿林好汉迎面走了过来。
梅花夫人说:“想不到这么快又回来了。”
叶星云说:“你真想回梅花居吗?”
梅花夫人说:“谁不想回自己家呢?”
叶星云说:“只可惜你只能看一眼了。”
梅花夫人惊异地问:“你又想干什么?”
叶星云笑了笑,不答反问:“梅花村的北面是不是有座杜鹃山?”
梅花夫人说:“是。”
叶星云说:“杜鹃山上是不是有伙强盗?”
梅花夫人说:“是。”
叶星云说:“我们就去找那伙强盗。”
梅花夫人说:“我的全部积蓄都在这里,怎么能去杜鹃山呢?”
叶星云说:“只要夫人到了那里多说几句实话,他们绝对不敢拿你一文钱,如果…夫人多说几句谎话,他们不但会谋财,还会害命,还会劫色。”
梅花夫人的脸色变了,但马上又镇静下来说:“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