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我不打算伤害你，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外神死了吗？祂们在哪里，状态如何？需要我做什么？”

咔嚓声在他心头响起，怪诞地使他想起锯末和磨着牙的狗鱼。那团东西的触感极为奇妙，像液体又像气体，细微地，慢慢地不渗入，冰凉又灼热。波风鸣人开口说话，并很惊奇自己能做到这一点。

“我很想回答，但一定有些误会——并没有谁要我向联合工厂的强者带话。”

铁制的床架熔化，有蛀洞的床板折断，尖刀抵上他的脊背，染上深红色的纹路。那东西包裹着他悬在空中，而他的四肢仍动弹不得。

“如果我想，我可以立即杀死这个地方所有人类，包括带你来的那个——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我在你身上感觉到和祂们相似的气息。你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祂们看起像蛞蝓，还有蛤蟆和蛇。”

“我想不起来，或许——”

“你脑子里没有？算了，把你知道有关神灵的事都告诉我。”

月光直直地投进联合大楼的客间，那也许透明的东西收缩，不可计数的细针刺入，在波风鸣人的皮下和骨上一寸寸翻找。许久后，他的讲述声落下，而咔嚓声再次响起，带着深深的惘然。

“战争？神树？缠绕在神树上的邪灵？不，这与我所知的历史不同。”

“卯之女神和月之女神是两位女神，两千年前窃取大地力量，引发战争的是卯之女神，不是我没听过的什么神树，不到百年前再次出现的是月之女神。”

“也有可能卯和月都是她的名字，女神一直只有一位？”

“如果说漩涡和那三位——海上的确是禁地。人类，漩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回收神灵的？从始至终？”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那东西陷入短暂的沉寂，风声如同透明的水浸入客房。

“那，你们对疯神有记录吗？他——”

“啊，算了，已经不重要。”

“我再没见过任何一位神灵，祂们都消失了，我再没见过祂们。”

“如果她是以死亡的状态归来，那很说得通。”

低语声发生微妙的变化，许久后转为一场不存于现实的大笑。

“人类，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称我们为邪灵，我们和那些海上的东西完全不同——”

“我们是神灵，生于山川草木，你可以理解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是概念的具现，有属于自己的大地和其上脱离现实的领域，以产生的自然能量维持存在。那三位首领不允许我们以人类为食，不然我们早就能自由行走在地上——”

“如果外神没死，她和祂们都不可能放过你，那今晚来的不止我一个。”

“都死了！同归于尽了！现在我是最大的神灵，最大的神！”

“明白了？人类？不，波风鸣人？”

一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凸出，像雾又像沙，不断流动，颠过来，倒过去，止不住地大笑，客房内的物件随之摇晃。

“我是锻造之神，这座工厂是我的居所，一切在我掌控下——但我与其他神灵不同，我是人类活动的产物，无需以人类为食，领域能随时脱离，移动到其他任何工厂住下。拜你们所赐，这几十年，我的力量一直在增强。”

“普通人类无法对我造成伤害，忍者的一些忍术只对我起一点作用。”

“宇智波祖地一定有所有答案，或许与你所说的死潮有关。鸣人，你不明白这是多好的机会——”

“人类的六十几年前，我去过宇智波的祖地，外神建在那里的巢，我在她和宇智波斑眼下活着出来。如果你说的历史属实，那我就是唯一能接收外神遗产的神灵，不，是我们。”

“人类根本无法理解神灵，更无法完全使用神灵的力量，但我很特殊，你也是，而且你来自漩涡，并非宇智波——你们为我修建更多的工厂，我为你们解决宇智波和死潮，如果能得到外神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力量，我就能做到这一点。”

“你们从未怀疑过吗？早已死去却重返世间的女神和死潮的关系？那些死者不过是她腐朽尸身上生出来的虫蚁，宇智波族徽抽取的不过是她残余的力量，全部人类在为宇智波的得到付出，至于那个宇智波斑，她的第二位情人——早就和她一起死去了？”

“别这么惊讶，我想已经很接近真相。怎样？要不要把这个世界从外神编造的谎言拯救出来？”

“你体内有能恢复的高级自然能量，只要我把领域放在你身上，我们就能一起活动，对你不会产生多大影响，而我会把力量借给你，你将成为不下于宇智波斑的人类顶点，做什么都会成功——”

夜色浓重，如黯黑冰凉的血，覆盖窗外高大厂房的棱角。那自称神灵的东西听起来兴高采烈。

“怎样？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