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后面,有一人回身开腔:“下次有这好事儿,多想想咱村里自己人啊。”
王婶听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泼辣道:“知足吧你就,昨天陆公子打野猪都受伤昏迷了,哪有那么多好事,快走快走,还要主人家留你吃饭呐?”
那人讪讪的提着肉走了。
人走光后,院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凌星若走进房间,陆辞年还在睡着,上前给他把脉,确定没事,芊芊素手执起男人修长的大手把玩着,一手戳着他的睫毛。
陆辞年已经醒了,只是不愿理睬她,一个姑娘家,上山多危险,也不知道知会一声,闷声不响地一人上了山,天知道,他看见她一身血时的样子,有多害怕,有多担心?
他现在很生气,不想同她说话,除非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然绝不理她!
育苗基地里的皂角冒出了嫩绿的芽,细细看去就像在对着凌星若招手,她拿着木板记录着,仔细记录每笔数据,陆辞年这人最近不知道咋了,不太搭理她,牛轰轰说是男人亲戚来了,这两天过了就好了。
做好记录,凌星若开始在村里闲逛,循声来到村口大树下,这棵老树见证了村子一代又一代的变迁;也见证了一批又一批八卦的大妈。
凌星若有样学样的抱着腿,试图加入聊天。
最近签了契约的人都闲了下来,所以大婶们经常聚在村口树下纳鞋底儿,这快冬天了,小风凉飕飕的,婶子们也不嫌冷。
一大婶神神秘秘地勾着身子道:“诶~你们是不知道……”,这一开头,就足够吸引众大婶儿们勾着身子听。
“咋啦,咋啦~”
“继续说呀,这刘婶子最会吊人胃口。”
“就是就是,快说呀,你那软骨头男人就是这么吊来的吧。”这位婶子一开口,惹得众大婶咯咯直笑。
刘婶不高兴地白了这人一眼,继续道:“就是内个,内个,他杨婶家内姑娘,你们知道吧?”见众人来了兴趣,她又道:“二十有一了还没嫁掉呢。”
和刘婶有过矛盾的一位婶子,不以为意的说:“嘁,这事儿新鲜啊?村里谁不知道?你要是没啥好说的,就回家去吊你男人去。”
“嘿~总比你这寡妇强,嫁一个克死一个!”
“……”,凌星若不懂但她大为震惊,刚才还头碰头聊八卦的人,怎么就打起来了?你扯我头发,我抓你的脸……
她不懂,所以她选择了远离。
她沿着小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王婶家,门吱呀一声开了,王婶出来倒水。
“王婶好。”
王婶泼了水,闻声转头招呼:“小夫人好,进来坐坐?”
“好。”
王婶给她倒了杯水:“家里没有茶,您将就着,喝口热水。”
她眼睛盯着杯子,“没事,我不喝茶,王婶,我想问你个事。”
王婶慈祥地看着她,这小夫人跟自家媳妇差不多大,乖乖巧巧看着可稀罕人,“您说吧。”
“嗯,杨婶家有个二十一岁还未出嫁的女儿?”
王婶深深呼出口气,问道:“您是听到什么了吧?”,凌星若点头刚要说话王婶拍拍她的手。
王婶思绪飘远,娓娓道来:
“他们一家原本是隔壁村子的,出事后便卖了房子搬到了这里,谁知这流言蜚语传得这样快,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被人传得越来越离谱,说起来念念已经五年没踏出家门了。”
王婶拭了拭眼角的泪,继续道:“我就跟您说了吧,免得别人乱嚼,六年前,提说念念的人不少,可她不愿意,想等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谁知这一等啊,就到了十六岁,村里渐渐有人嚼舌根说她清高,这都不算什么。
有天念念跟着她娘,在山脚挖野菜,突然镇上一个有钱的老爷,带着家丁来了他们家,说是来提亲,那老爷见家里没人,询问村民后,带着家丁往山脚而去,这就是他们一家的噩梦开始。
念念不愿意,那畜生就用强,家丁把念念的娘抓住,两人力气都太小,完全反抗不了。
还好最后关头出现一位壮汉,救下了她们母女,尽管这样,她们还是扛不住村里的流言,搬到了这里。”
凌星若气得脸都红了,“那个畜生被壮汉打死没有?”
“哪里敢呀,打死了他,壮汉一走,杨家同样要遭难,念念衣衫不整地披着壮汉的衣服回家,已经尽力避开了村里人,可一天还没过,村里就流言四起。好的是,那畜生觉得念念不干净了,就再没来过。”
凌星若听了后,心情越发难过,气得拳头痒痒。
王婶拭去泪水:“小夫人,您别听别人胡说,我们现在,不求念念嫁人,只希望她好好活着,念念她、已经五年没出过门了啊!”
“好。”
她深谙这世道听风就是雨,村头有个人手上蹭破点皮,到村尾人已经死了。
凌星若安慰着王婶,她的本意是想给大壮讨个媳妇儿,不过得问问大壮意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