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人还没找到就先跪了
没想到刚跑几步,脚一崴,倒了下去,盘马反手拿刀,正要压上来,倏然间一阵闪电亮起,煞白的亮光照亮了周围,紧接着是响天彻地的雷声。盘马身形一顿,似乎发现了什么,皱眉将视线转向另一边
吴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下就发现他们四周有七八个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在雨幕中,似乎在暗中观察他们的人影,将他们团团包围。暗骂道:他娘的不会真的跟他猜的一样,村里有人暗中阻碍,看到他又回来终于忍不住动手来截杀了吧?可凭着小哥和镇哥儿加上半吊子胖子的武力值就算有拖油瓶阿贵也不会还留着这么多人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这些人带着枪他们再厉害该跪还是得跪
吴邪不由得悲从心起,看来他们要在地下相遇了
盘马还是信了吴邪的话,真的以为他们回来了,提着刀朝一个人影冲过去
吴邪趁机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拉开距离。不管那些人是谁,只要他们跟盘马打起来他就有机会趁乱离开,到时候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了他兄弟的人。他不行就借助家里的势力,还是不行就用计,大不了跟他们耗一辈子
盘马很快就冲到人影面前,雨势太大吴邪同样无法看清具体情况,只听到盘马一声惨叫,转身往外狂奔,手里的刀不知道掉哪去了
吴邪满脸疑惑,远远从上绕过去,近距离看清了那些人影的真面目,竟是一具具用树枝撑起来的骷髅
腐烂成黑色条丝的军装和武装带松垮垮的搭在骨头上
吴邪猜测这些应该是他们从湖里捞出来拼好的尸骨,怪不得盘马被吓成哪样
又猛然回过神,马上冲向雨棚,都啥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思去猜是不是胖子的恶作剧
雨棚屹立在大雨中,里面没有人,吴邪以为他们还在打捞,暗骂他们真是不要命了
回去拴好骡子,认命去湖边看看他们在不在。至于盘马,吴邪现在没心情去找一个刚刚还想杀他的人,况且以盘马的身手,死不了
来回饶了几圈,模糊间看到一个人影正拖着木筏往岸上走
吴邪冲过去,发现是阿贵后抓着他的衣领,厉声斥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们人呢?”
阿贵呆呆的站在湖边,就这么盯着吴邪
吴邪急得直转圈,这都他妈是什么事,怎么想都想不通,上去狠狠给了阿贵一个巴掌,双眼通红,大吼道:“到底他娘的出什么事了!你奶奶的!说话!”
阿贵捂着瞬间红肿的巴掌印,泪流满面的看着吴邪,雨水参差着泪水,糊了他一脸,大哭道:“他们...他们都死了!”
“放你娘的狗屁!进去说清楚!”
不远处,准备出发的人看到吴邪穿戴装备下水,忽地停住脚步,转身做了个手势,继续隐藏进深山中
岩洞里,胖子忍着饥饿用木炭在地上复盘他们从进村到现在的一系列诡异事件
离放出消息已经过了一天,胖子都快绝望了,抱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唉声叹气。两人安静的坐在一旁,除了第一天有说过几句话后面再也没开过口
张起灵看着墨绿色的石壁,大概知道了是谁把他们送进来。至于为什么不在昏迷的时候杀了他们,最大的可能是背后有人控制,想等他们人到齐一网打尽。毕竟阿贵还在上面,只要吴邪有回来,他们失踪的消息总会传到吴邪耳中。就算吴邪不来,这里没有食物,他们找不到出去的办法迟早会饿死
而这个人不是张家的叛徒就是封家的,只有用他们的血加上一种没有舌铎,特殊的铃铛才能控制玉脉里的衍生物
这种铃铛发出的声音人听不见,一旦有人抢先,衍生物将不会承认第二个主人。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按兵不动的主要原因,那个人在等,他何尝不是在等机会
封镇灵靠坐在岩壁上,闭目养神,保存体力的同时也在思考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记忆逐渐开始恢复
时而清醒,时而迷惘
每当他觉得开始重新认识自己,恢复的记忆却明确告诉他,他从未认清过
他是他,亦不是他,破碎的记忆将完整的他分割成了无数个不对等的他
就像他是封镇灵,却不是唯一的封镇灵一样
他看不清自己的路,且知晓自己的结局,却由衷希望张起灵能平安快乐,事事顺遂
有限的记忆告诉他
家族的规矩不能逾越,家族的使命不能抛弃,答应的承诺不能失信
这些皆是深深刻入他骨髓的本能,不容因外力所遗忘
潜意识告诉他,纵使哪天他要去完成一件明知必死的任务,去之前也一定要找到清除张起灵血脉中与生俱来的副作用的办法
任何事情,只要成功,不管过去多久,行动方和获利方均会付出代价,他会将这个代价降到最低
如果可以,他宁愿这个代价尽由他来承受
他不在意这个代价他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