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问道:“这是……”
“这上面记载了我对短跑的所有认知,还有每一次比赛后的体会,算是一些心得体会吧。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和帮助。”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按照通俗的观点来说,你更应该把它送给你的同胞,比如说盖伊,他才应该是你最好的选择。而不是交给我,一个中国人。”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刘易斯坐回牧羽身旁,神情严肃的说道:“美国人怎么样?中国人又怎么样?是哪一个国籍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对于每一个热爱田径、将生命融入这项运动的人来说,真正的体育精神,是不应该有种族和国家的限制的。
黑人也好,白种人和黄种人也罢,获得金牌,是每一位运动员所衷心期望的。但仅仅获得金牌,绝不是一个真正的运动员的最终目标。打破极限、冲击每一个被视为禁区的极限、突破每一道被认为是真理的枷锁、证明人类拥有无限潜力,才是每一个运动员梦寐以求的。至于由谁去突破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去做,这才是最重要的。
阿牧,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牧羽没再说什么,伸手接过那本象征着希望、友情、责任与信任的笔记本,珍而重之的捧在手里。
刘易斯长长的呼了口气,倍感轻松的说道:“呵呵……,这才对嘛!”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聊得很是愉快,张中华也借这个难得的机会,向刘易斯求教心中的每一个疑问。对于这么一个钟情于田径运动、并且问题成堆的教练员,被誉为最伟大的田径运动员的刘易斯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耐,认认真真的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看着不骄不躁、侃侃而谈的牧羽,神色平静、但眼神中却流露出由衷幸福的水馨柔,以及除了牧羽谁都不会在意的唐雨,慕容惠就会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掉进了冰冷的水中。她没再参与朋友间的谈论,起身走到病房外面的露台上,眼神漫无目的的随处游走。
“惠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不用回头看,慕容惠也知道来的是谁,不动声色的将两腮的泪水抹去,竭力用平稳的语调说道:“出来透透气。”
“唉……!”邹倩茹怎么会不知道好友的心思,但她除了叹气,还能说什么。可不说点儿什么,又觉得太过气闷,而且邹倩茹觉得有必要开导一下自己的好姐妹。
“惠惠,忘了他吧。”
“怎么可能忘得了!”慕容惠没打算隐瞒自己的心思,她知道就算是否认也没用,她这个大姐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忘不了也得忘!惠惠,姐姐保证,肯定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
“大姐,你别说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邹倩茹相当了解这个死心眼儿的好友,更知道她一旦决定了什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可看着她无助的眼神,邹倩茹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慕容惠手里一个小巧的锦囊,引起了她的注意。
“惠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慕容惠没回答邹倩茹的问话,将盒子打开,紧紧的盯着里面的东西。这下,邹倩茹看清了,那是……一枚戒指,式样简单,但做工精致的白金戒指。邹倩茹知道这枚戒指的来历,那是慕容惠在前几天逛街的时候买的,当时她也在场,不过那个锦囊她倒是没见过,估计是后来配的。但当时邹倩茹就有些想不明白,慕容惠怎么会挑一个这么小巧的戒指。
“这是我给自己准备的。”慕容惠笑了,可这股笑容,却让邹倩茹觉得心底一阵阵的发冷。
“惠惠,你别犯傻!”邹倩茹一把拽住慕容惠,拦阻了她将戒指戴在小指上的动作。饱经世故,又自誉为时尚先锋的邹倩茹,怎么会不知道一个女人将戒指戴在小手指上的用意。
慕容惠没做任何挣扎,只是安静的看着邹倩茹,可她这样的反应,更让邹倩茹害怕,她能做的,只能是死死拽住慕容惠,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好友走到这一步。
僵持了好一会,慕容惠才说道:“大姐,你拦不住的。就算你现在阻止了,以后还不是一样,你总不能时刻看着我吧。”
“惠惠,你这是何苦啊!?天下好男人有的是,难道你非得喜欢他、非得插上一脚吗?”
“大姐,当我将小水的行踪告诉他的时候,就不再抱任何幻想了。我说过,我没那个勇气,也不想给小水添乱。我什么都明白,也想过要忘记他,但怎么可能忘得了。
如果没见过他,或者不认识他,我可能会找一个自认合适的男人度过一生,可是老天却偏偏跟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他把阿牧送到我面前,却不给我拥有他的机会,他是在戏弄我。可明知是这样,我还是忘不了他。
大姐,一旦见过阿牧,我怎么可能还会去喜欢别人,更不可能和他去度过一生。那对我不公平,对他也同样不公平,所以我就准备了这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