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暗自得意,用一根筷子来回拨弄着盘子里的菜。
这时,桌上有个人发出感叹:“真是满门忠烈啊!”周围人也陆续跟着点头。
男子兴意阑珊,放下筷子后说道:“后面还有呢!”
“为反抗慈禧太后乱政,这支高姓后来加入了太平天国,在东王杨秀清的指挥下痛杀满清腐兵,屡立奇功呢!”
一听此话,桌上的人惊呼更甚!有些人甚至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我们这一支再往下就到了民国了,当时最出名的是我祖爷爷,在当地是有名的师长呢。具体哪个部队我就不方便在这里说了,嘿嘿!”
满堂喝彩,不绝于耳。
此时,几个服务员走进门,陆陆续续将桌上的大小珍馐收走了一半,之后将一个巨大薄铁盘放在桌子中央。半晌过后,两个男性服务员抬着个铁架子走了进来,铁架子上挂着一只已被烤得金黄酥脆,油光闪闪的小羔羊。羊背上错落有致的划着很多刀痕,各色香料无序地撒在羊肉上面,与表皮的肉质相嵌在一起,彻底激发出了肉香,飘香四溢,很是诱人。
羊肉上桌后,佛珠男率先从架子上拔下一把小刀恭敬地递给胖男子。胖男子从羊后腿上给自己切下一块后,又给旁边女子也切了一块。之后那把刀被轮流传递给桌上的众人。
人们一边夹着羊肉沾入各种料碟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大加赞赏着羊肉的地道,厨师技法的正宗。
可是即使是如此鲜美的羊肉,桌上众人大多只是寥寥数筷而已,品尝完美食后又开始相互敬起了酒。
之后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穿着严谨的中年男人,率先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对众人说:“咱们别论古代了,当下不就有个名人在这嘛!”说着将酒杯对准胖男子:“诸位有所不知,我和他认识快30年了,我也是最早佩服他的人啊!当时他还没现在的位置和成就呢!”
胖男子嬉笑于色。
中年男子继续说:“你们知道吗?老高是个神童啊!我和他坐了三年同桌,他的成绩连我都不如,当时可算是全班垫底的啊,可后来呢?一参加高考,这小子居然考得出奇的好,当时是全校第七名吧?也是我们班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人乃!”
“你说这人可不可恨!他在那玩还非得把你叫上,当你以为俩个人都在混日子时,人家耳朵已经把上课的知识都吸收掉了。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候一鸣惊人,把我们这些死党摔到天边去了!”
一边说着,这人一边在使劲地摇头,右手还竖起了大拇指。
胖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举杯与其相碰后各自饮尽。周旁人也都站了起来,纷纷竖起大拇指表达羡慕之意后,干掉了杯中酒。
嬉笑怒骂,嘈嘈杂杂,这桌饭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才散。
胖男子在一位漂亮女子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出包间。临走时看见门口那个醉鬼,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伸腿猛踢了几脚后,才挽着女子的胳膊下了楼。
一众人都是嘘寒问暖地紧跟在后面,直到其他人走下楼梯时,眼镜男和佛珠男才从包间里露出了头。
眼镜男:“这‘高剥皮’还真是名不虚传,脸皮比城墙都厚!他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把事,你想拿到那个项目可不容易啊!”
佛珠男看着走下楼梯的这群人,缓缓说道:“该给他的没少给他,可如果这老小子再贪得无厌,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最后撕破脸的话,论谁都不好看!”
佛珠男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随即转头问道:“依他说的,这高家还真是名门之后?”
没想到眼镜男吐口唾沫后嘲笑地说:“其它县不知道,可咱县里的这支高家,哪能论得上是名门!你还没听明白吗?他家这是历朝历代的造反匪徒啊!说得居然这么光鲜亮丽。”
“还有,民国时候咱这里哪驻扎过正规军?有倒是有过一支杂牌师,你知道是什么嘛?汪精卫的部队,皇协军,不折不扣的卖国贼!他居然说得光宗耀祖似的。”
佛珠男:“那他高考呢?总骗不了人吧?”
眼镜男轻蔑一笑:“据说是抄的,具体情况不知。要说他是凭真才实学,反正我是不信。”
两人谈笑着,慢慢地下了楼。
此时,酒楼该层空空荡荡,廖无人际,睡在包间外墙角的陈翔缓缓站起身,眼神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