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闪了闪，电话刚接通，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听到后面，楠莹心都凉了下来。

她瑟瑟发抖的，不可置信的再次看了看手机里备注，真的是她母亲。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无法保持冷静，从未想过，有一天伤自己最深的，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闺女，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不就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能照顾你弟弟吗？现在你弟弟需要娶媳妇了，可是没有彩礼，正好隔壁村的那个李老头要儿媳妇。”

母亲在那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什么问题。

“你可是A大的高材生，可以卖好价钱呢，他愿意给二十万给我们家咧，多好，他给了这个彩礼，你弟弟就能娶上媳妇了，这样祖宗泉下有知，就都开心呢。”

楠莹气急败坏的，眼泪直往她嘴里灌，苦，好苦，正如她这么多年的人生。

“反正你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也没有，就直接辍学吧，读书有什么用，反正最后也是要嫁人的，倒不如多帮衬你弟弟一点。”

楠莹抹了抹脸上的泪，她知道这世上，除了自己可以依靠，没人能依靠。

“妈，我问你，同样是你的生的，我有什么不如我弟，你知道A大有多不容易考上吗？你知道你闺女多出息吗？而我弟呢，他特么就是一个废物！”

“他是个连数学都只有二十分的低能儿，你竟然让我一个高材生嫁人换他娶媳妇，凭什么？就因为他多了那二两肉，所以，我活该，是不是？”

凭什么啊，都是一个妈生的，她那么厉害，那么聪明，到头来，因为她的性别，她就注定要被牺牲，凭啥？

优胜劣汰，她是优秀的那个，被淘汰的该是她弟弟这样的劣质的基因啊。

她想不通，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