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盯着猪娃，盯得他手足无措，浑身不自在。

雪烛站起身，“民警同志，猪娃最近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错不了，”民警说，“据群众揭发，猪娃雇人到处张贴‘山神流了汗，做电商触电！’的标语，传播做电商会触电的谣言。”

猪娃脸红着低下头，但不太配合。

“咔嚓！”民警给他戴上手铐，把他带上警车。

警车闪着红蓝灯，开走了。

“呜呜呜”……

会场再次炸锅了，大多数说猪娃不对，村民代表饶老二却说：“不就贴个标语吗？至于吗？”

“啪！”

福袋叔拍了一下桌子，指着饶老二说：“你站起来！”

饶老二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老-支-书，我说错话了？我是代表，不能自由发言吗？”

“啪！”

福袋叔又拍了一下桌子，“不能！”

他盯着饶老二，“老二，我知道猪娃和你沾点儿亲戚关系，他奶奶是你大姑。可你现在的身份是南尧寨代表！所以今天要严肃批评你！”

饶老二一脸茫然，“我发表意见有错？不就贴个标语吗？”

福袋叔声音提高了八度：“不就贴个标语吗？上面早就取消了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四大自由’，乱贴标语就是违法！何况还是传播谣言！”

福袋叔招招手，“坐下！我们都是从那个混乱时代过来的，要长教训！有不同意见在会上提，或者投到意见箱里，不要搞猪娃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下作行为！”

他看着马夜草和尧大宝：“雪老师是个老好人，我就是个钟馗！今天我要打鬼！你们两个站起来！”

马夜草和尧大宝乖乖地站了起来：“这次你俩揭发猪娃，算是将功赎罪！否则也会拘留你俩！以后不跟着鬼跑，你俩能保证吗？”

“我保证，保证，保证不跟鬼跑！”尧大宝哆哆嗦嗦地说道。

马夜草咧着龅牙嘴说：“我……我保证不跟着鬼跑，跟雪跑！”

“跟血跑？啥血？人血？还是鬼血？”福袋叔皱眉问道。

马夜草摆摆手，“不是！是跟着雪老师跑，做电商！”

“哈哈哈！”……

会场里哄堂大笑，气氛又热烈起来。

唐斌两个手摆摆，示意大家安静，“下面请雪老师继续主持电商项目讨论。”

雪烛说：“之前规划了两大总体方案，一个是‘凤凰生大鹏计划’，就是建电商产业园；一个是‘七食育大鹏计划’，就是从七个产品中选择一个上规模。电商产业园，村委会已经否了，今天重点讨论一下‘七食育大鹏计划’，还是请陶亮亮讲讲。”

陶亮亮站起来说：“‘七食育大鹏计划’就是从文玩核桃、竹简、野玫瑰、百合、猕猴桃、葡萄、葛粉这七个备选项目中选择一种，打造成尧峰的拳头产品，做出规模，大家一起讨论。”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经过分组讨论，最后聚焦到野玫瑰和竹简两个项目，又增加了一个手串项目。

雪烛高兴地说：“今天的会议很成功，我最高兴的是马夜草能够力挺手串项目，虽然不在之前的七个项目中，但我建议加上它……”

雪烛话还没说完，刘凤云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雪烛哥，贺敏找你，等半天了……”

福袋叔笑着看他，指指门外，“去吧！”

雪烛摆摆手，“再等会儿，手串项目……”

马夜草站起身来说：“手串项目我来说吧，别帮了我们，丢了夫人，去吧！”

“去吧！”“去吧！”

大家一起敲着桌子附和道。

“胡咧咧，”雪烛对马夜草努努嘴，然后问，“你能说清楚吗？”

“肯定了，雪师父带徒，不是龙就是虎！”

马夜草露出龅牙来，脸上笑开了花。

……

“快走！”

贺敏见他出来，拽着他的手就走。

雪烛一脸茫然，“去那儿？”

“去燕京！有个大领导晚上抽时间见你！上车再说！”贺敏说道。

“我这儿走不开哩，刚刚开头……”雪烛说道。

贺敏打断他的话，声音提高了八度，“我约了好长时间，你走不走？”

福袋叔闻讯出来，招招手：“快去！快去！有我们在，肯定搞！”

“陶亮亮，陶亮亮！”雪烛把陶亮亮叫出来叮嘱了几句，这才跟着贺敏上车。

贺栓柱的高档私人会所，在燕京一个不太引人瞩目的地方。

一楼是一处传统院落，保留了中国传统建筑的精髓，扑面而来的是它雍容华贵、大气精致的宫廷风格。从院落里进去，后门却通向一处摩天大楼，上到大厦顶层的52层，有360度视角的落地长窗，能够俯瞰整个燕京城。

贺栓柱要的就是这个感觉：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