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融回道：“我的意思是，你若是不习惯，或是想家，过几日我便带你回去。圣上那边，我去替你回。”

左不过慕家出了一个吃不得苦的纨绔，贵人们瞧着，也许会安心些。

寄渊忽得严肃起来，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我既然从军，便不会因得些许劳苦就放心。我乃慕氏子孙，自有护国护民的担子在。”

月融一愣，忽得笑了，其中存着欣慰与开怀，将这心中郁郁驱散了几分：“既然如此，便有劳你于军中多加奋进了。”

“裘伯伯、陆先生，还有裘大哥，都是顶好顶好的人，往后从军，你要多听他们的，多与他们学本事，知道吗？”

寄渊忽得不说话了，两眼忽闪忽闪，定定地看着月融：“你今日怎么了？”

为何会说这么奇怪的话，为何会这么诡异的温柔，让他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不好的打算，好像随时都会再不得见。

寄渊略略思忖：“你可是要回京了么？”说着又压低了声，“父亲的事，可是已查清楚了？”

月融点点头，却未直言，反而相问：“寄渊，若是你，你会为父亲报仇吗？”

寄渊几乎脱口而出的“会”，忽得止了。他看着月融，脑海里只余她今日的失魂落魄，好似下一刻，她便会没了生之意志一般。

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若是这世间只我一人，我定会为父报仇。”寄渊喃喃轻语，“可我知道一个道理，活人要比死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