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茹看着许至柔的面色惨白如纸,心里开始有些害怕,小声劝宁耀祖,“要不算了,让她上来吧,别闹出人命来,跟那两个姐弟没法交待。”
“不行!”宁辰辰第一个不同意,他还没玩够呢。
宁耀祖溺爱儿子,狠狠地瞪了他老婆一眼,“你怕什么?这儿的人都是咱们的朋友,大不了给她冻出肺炎,就说她自己摔水里冤枉我们,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张嘴,说不过她一个人。”
宁耀祖说着,冲着许至柔喊了一声,“你别装柔弱了,你老公没在这儿,你演给谁看?”
许至柔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你别……高兴得太早,他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他跟我是血浓于水的亲戚,你以为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跟我翻脸?太自以为是了。小姑娘,你要学的东西很多,大哥今天先教你一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这样的女人,连破衣烂衫都不如。”
说完仰天大笑,可这笑声被一阵猛烈的嘈杂声打断。
他远远听到门口的佣人在大声阻止,“宁少爷,宁少爷,您等我先去通报一声。”
众人回头看向门口,只见那个说话的佣人被人从门口大力的丢了进来,砸在桌子上,哗啦一声,玻璃桌面被撞得粉碎。
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黑色毛呢外套黑皮靴,面色似寒冰一般,冷脸闯入。
他身后跟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管家,何叔。
“煜……煜骁……”秦雪茹吓得轻呼一声,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宁耀祖试图挡住他的目光,不让他看到泳池里的许至柔,却被宁煜骁扯着衣领拽到面前。
宁煜骁二话不说,对着他的面门凶狠一拳,打得他鼻孔窜血,跟喷泉似的往外喷。
宁辰辰在一旁哇哇大哭,被宁煜骁皱着眉头一脚踢到了水里。
场面剧变,围观的人群哗得一下散开,远远得躲着这位瘟神。
宁煜骁浑身上下充满了杀气,他的目光凶狠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直到泳池里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宁煜骁……”许至柔带着哭腔,泪水瞬间充盈了整个眼眶。
被当众羞辱,她没有哭。被水枪呲脸,她没有哭。被困在冰冷的泳池里近半个小时,她一滴眼泪都没掉。
可能一看到他的身影,怎么都忍不住了。
宁煜骁像天神一样,飞奔着跳入水中,迅速游到她身边,脱下大衣包裹住她的身体,“我来晚了。”
许至柔摇了摇头,声音微弱,“我们走吧,我讨厌这个地方,一……分钟都不想多留。”
“好。”宁煜骁抱着她一步步稳稳上岸。
他瞥了一眼流着鼻血捞儿子上岸的宁耀祖,眼底的疼惜转化为汹涌的恨意。
他忽然停下脚步,“堂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你做任何事,我都可以看在叔叔的面子上容忍你。但你不该算计我的女人,你会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宁耀祖跌跌撞撞的跪在宁煜骁脚下,“煜骁,哥哥一时糊涂,我不知道你这么看重这个女人。煜骁,给我次机会。”
宁煜骁看都不看他一眼,环顾四周,高声道:“你们所有人都是羞辱我太太的帮凶,我宁煜骁发誓,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人群露出惊恐的惧意,那么多人,却连呼吸声都很小,像死了一样安静。
宁煜骁抱着他的妻子大步离开,何叔抢在前面,打开了车门。
宁煜骁将许至柔稳稳的放在劳斯莱斯后座上,然后颤抖着取出早就备好的镇静剂,注射到自己的身体里。
“少爷!”何叔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老泪纵横。
宁煜骁咬着牙,“开车,叫家庭医生过来。”
“是。”何叔擦了把眼泪,启动了车子。
镇定剂里有很强的安眠成分,药物作用会在超短的时间内平复他的心跳,强制休眠,保护他的身体。
可是此刻宁煜骁还不想睡也不能睡,他强撑着,把许至柔搂到怀里,把围着她的衣服包裹得更严实。
他们都是浑身湿透的状态,紧紧抱在一起,汲取着彼此的体温。
她的身上一直在打寒颤,双唇颤抖着,在说些什么。他要把耳朵贴上去,才能依稀听见。
“那么多人……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怎么办?”
“放心,他们一个字都不敢说。”
“你……你打针了?我们前……前功尽弃……”
“没关系。”宁煜骁轻吻着她的脸颊,“我们可以一起,重头再来。”
“太……太可惜了。”
宁煜骁紧抵着她滚烫的额头,“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会保护你,不惜一切代价,包括我自己。”
许至柔眼角滑过一滴泪,“我……我不值得的。”
宁煜骁双目赤红,“你值得,宝宝,你值得的。你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