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鱼师弟的嘴唇,怎么一直在动?”
“他在说什么?”
【就算是念法诀,也不该一刻都不停吧】
【况且,以鱼师弟的性子……】
【就常理而言,他也不会选择,需要念这么长法诀的招式吧】
商玺刚这样想,就见对面的朗映怀,不知何时,又摇起了他那柄,上绘青绿山水的折扇。
见商玺看过来,朗映怀还对着他,挑唇轻笑。
随后,对方才语含笑意,不紧不慢的道。
“我的好师兄,你不会以为,鱼荀他是在念什么,招式法诀吧?”
商玺:……好恶心。
【为什么从朗师弟口中,说出的“好师兄”这三个字】
【会给他一种头皮发麻,遍体生寒的诡异感】
【就像是,走在路上,不慎踩死一只噬灵鼠一样】
【好晦气】
【真的好晦气】
商玺强忍着,自心头莫名翻涌而上的恶心感。
想要向朗映怀问个清楚,可不知为何,看着对方那张笑嘻嘻的脸,他连开口的兴趣,都没有了。
所以,商玺只是,目光沉凝的看着朗映怀。
而朗映怀这边,他也并没有,故意要吊着商玺,不说的想法。
相反,他还很期待,商玺听到真相的反应。
所以,顶着商玺,那堪称冰冷冻人的眼神。
朗映怀毫无心理负担的笑道:“他那是在骂我呢。”
“从被关进去,反应过来出不去后,就开始了。”
“到现在,一息都没有停过。”
商玺:……
商玺的表情,于这一瞬间,似乎变得更冷了些。
但就站在他对面的朗映怀,却像是丝毫,都不曾察觉到一般。
他轻摇折扇,竟还含笑点评道。
“别说,鱼师弟骂得,还真挺有意思的。”
“只一人,便有群鸡争食之姿。”
“师兄想一起听听看吗?”
商玺:……谢谢,并不想。
他现在,就是觉得,他的关心好多余。
无论是坑人的朗师弟,还是被坑的鱼师弟。
这两人,好像都挺乐在其中的。
倒显得,他像个丑角了。
商玺面无表情地,看了朗映怀一眼。
“所以,你说的转变,指的便是这个。”
“你在用噬灵鼠群,去故意引鱼荀体内的凶性。”
“呵~”
朗映怀轻笑一声,山水折扇半遮面颊,眼底是笑意盈盈。
“不愧是商师兄,师弟的心思,都被你猜透了。”
“我不过是想着,噬灵鼠也算是妖兽的一种。”
“虽然它们,单拎出来其中一只,并不算什么。”
“但当它们,成群出动时,战力也并不差地阶妖兽什么。”
“且它们数量越多,便越为难缠。”
“在这种,既要灭杀噬灵鼠,又不能大规模,破坏宗门灵石脉的情况下。”
“这些轻而易举,便能钻进灵石脉中的噬灵鼠,便更难杀了。”
“噬灵鼠群的麻烦程度,再加上灵脉山的场地限制。”
朗映怀眼眸微深,看向商玺:“两者相加之下……”
“师兄,你说,若是从前的鱼荀,能像现在这般,存有理智的施放出杀招吗?”
于商玺眼前,几乎是一瞬间,便浮现出了——
鱼荀背对着直刺云霄的尸山,淌着血河,走向密林深处的身影。
还有更早之前,鱼荀受体内凶性折磨,只身去往汇聚了五重天,大多数妖兽品类的寂琛岭。
被他寻回之时,体内经脉俱断,半条腿都被天阶妖兽咬在口中。
意识已经全无的情况下,小臂骨节露出的右手,却依旧是——
深深刺进了那天阶妖兽的咽喉中。
那时候,商玺就很清楚的知道了。
夙邈所说的,鱼荀同样是被放逐之人,是什么意思了。
那些清净出尘,不沾凡俗的仙宗名门,又哪里会容得下,体藏凶性,满手血腥之人?
往事不可谏。
商玺微垂眼眸,声音很冷:“不会。”
“他大抵会,将整个灵脉山,方圆数十里,都一同摧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