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知府夫人看,我该如何惩罚呢?”
锦鲤面无表情地问。
苏雯被问的一愣。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苏锦鲤会是这样的反应。
锦鲤瞧着她呆滞的模样,心中着实觉得好笑。
这一招,她还是向卫成学的。
既然明知道对方要刁难自己,那就索性无比配合,让对方一拳打在棉花上,打赢了比打输了还难受。
一想到这些,锦鲤就觉得,她这位夫君也挺腹黑的。
俗称蔫儿坏。
“若要交罚款,我现在就去取银票;若是要坐牢呢,我马上跟您回府衙;要是需要挨打什么的,我可能暂时办不到,毕竟我穿着皇后赐下的黄马甲呢。”
锦鲤不急不缓,继续说道。
苏雯恨得牙痒痒。
现在锦鲤有钱,罚一点税费,根本伤害不到她半点!
坐牢?为这么一点事,公然叫一个县令的夫人坐牢,这也太明显的针对了!
挨打……
那更不可能了,正如锦鲤所言,她穿着黄马褂呢!
苏雯深深闭了闭眼,气得肺部都疼了起来。
可她再睁眼的时候,目光向锦鲤身后的货架一瞟,却看到了一排漂亮的蜀锦。
那一批蜀锦,色泽橙黄如金,绣花厚重温雅,丝线光滑如水,一看就是精品中的精品,想必那买家非富即贵。
要是将这批蜀锦带走充公,那么苏锦鲤必然来不及交货。
到时候,要赔钱不说,更会损伤信誉,让这织布坊往后再没大生意可做!
苏雯想得美滋滋的,眼珠一转,马上扭头吩咐自己带来的侍从:“来人啊,将这批蜀锦搬走,折合税费,充公补偿!”
“哎!不可!”
罗素素顿时急了。
这可是皇宫定制的蜀锦!
而且急着要的!
若是耽误了宫里贵人穿衣,严重起来,甚至都可能掉脑袋的!
苏雯一看她急,越发觉得自己做对了。
“你们的织布坊拖欠税费,官府有权处置你们的东西,以物抵钱!不可?律法都允许的事,你算老几?”
苏雯冷冷地道。
“可是……”
罗素素焦急地想要解释,锦鲤却扯了扯她的衣袖,无声阻止了她。
苏雯还当锦鲤是怂了,得意地一勾唇,催促手下说:“搬快些,叫我逗留在此地,实在觉得晦气!”
这句话,叫在场的女工们,一个个都向她投去不满的目光。
苏雯才懒得理会这些草民,她的手下搬走了所有的蜀锦,她向一匹上头抚摸了两下,朝锦鲤挑衅一笑,一步三扭地走了。
“锦鲤!你怎么不阻止她带走蜀锦啊?宫里急着要,这蜀锦纺织起来又繁琐,再去织的话,根本来不及了!上头要是怪罪下来,咱们可怎么办!”
苏雯一走,罗素素立刻抓住锦鲤的胳膊,焦急不已地问道。
“罗姐姐放心,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她拍了拍罗素素的手作为安抚,又望着苏雯大摇大摆离去的方向,轻哼道,“就让苏雯得意几天,很快么,她就要笑不出来了!”
她一说,罗素素立刻安心了,也没再多问。
接下来几日,织布坊都在赶工。
到了交货的期限,他们织出来的蜀锦仍旧不大够。
不过,好在宫里那边有李淳,有皇后,内务府的人也不会拿这点小事过分难为她们。
与锦鲤一样忙的,还有卫成。
山丘被炸平后,修葺河堤的事再没了旁的阻碍。
卫成早就计划着修堤了,对那一片的地形了如指掌,施工图更是改了又改。
所以,在如此充分的提前准备之下,修堤工程十分顺利,终于在朝廷要求的日期之间,将堤坝修好了。
很快,第一波桃花汛就到了。
正如人们的预料,今年的汛期十分凶猛。
滚滚不断的水融化涌来,水位比先前几年足足高出了半米之多!
这一段河堤,年年决口,年年修理,可一直都修不好。
然而今年,这般凶猛的水势,竟然没有一处决口,就连溢出都没有。
老百姓们,就算是住在河岸边最近的地方,都无比安全。
“哎呀,这卫大人神了!害了老百姓多少年的清水河啊,就这么被他给治理好了!”
“谁说不是呢?想都不敢想啊!这汛期来到之前,我包袱都收拾好了,只等着背我娘去地势高的地方躲着了。没想到哇,啥事没有,嘿嘿!”
“青城县有卫大人,是咱们大伙的福气啊!”
老百姓们的声声赞扬,也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京城中。
皇帝听见以后,笑逐颜开,上朝的时候便对百官说:“卫成不愧是新科状元呐,治理起水患来,能力也是一绝!有这样的人才,真是我朝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