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带她去体检,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就行了”高静想逃,这一去医院肯定会露馅。
“少废话,勇哥说,你们俩都得去。”高静没办法,只好乖乖的也跟着上了车。
阿霞心里却清楚,这勇哥之所以要花蛇把她俩都带上,是怕高静留下会做手脚。
医院里检查完毕,拿了报告单,花蛇看阿霞的眼神有点古怪,总好像在躲着她。
阿霞心下暗叫不好,恐怕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回去的路上,花蛇不发一言,推开高静家的房门,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她们进来,男人身边的胖头,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高静一个嘴巴“臭婊子,敢骗勇哥”
一个巴掌下去,高静的嘴角就破了,不过她顾不得疼,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勇哥我错了,我错了,您饶我一命,我不该…”
眼看高静就要说漏嘴了,阿霞也就是丽莎忙接道:“勇哥,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了,走投无路才会骗您。不关高姐的事,您要罚就罚我吧”。
既然勇哥没拆穿她的身份,那自己就陪着他们演下去,看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而且李队肯定安排了支援,阿霞脑子里飞快的考量了一遍所有的可能。
可对方除了抽了高静一巴掌,却并没有动她。
沙发上的勇哥慢悠悠的说:“静啊,你跟了我那么久,这么做会坏了我的场子你知道吧?”
高静捂着脸,缩坐在地上。
看她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胖头指着她的头说:“他妈的,得了AIDS的婊子,你骗勇哥是梅毒。这他妈要是把客人得罪了,你死十次都赔不起。”
原来,刚才在里间浴室给李建国汇报工作的阿霞,听见花蛇来了,根本就没挂电话。李建国从电话里听到了她们要去医院体检的事,但是临时又没有梅毒病人的血样,只能拿一个AIDS病人的顶上,情况紧急也没有来得及通知她,好在阿霞应变能力强,给对付了过去,没有穿帮。
高静和阿霞听胖头说完,心下都松了口气。
勇哥却说:“丽莎,可以,我勇哥在江湖上混,最看重的就是仗义两个字”他看阿霞在那样的情况下还为高静开脱,心里有几分欣赏。“你这样,哪个场子都不会要你的,以后就跟着我吧。”说完他起身离开了。
黑色轿车里,花蛇问:“哥,你收这么个人干嘛?她基本上就是个废人。”
“勇哥不是说了么?仗义。”开着车的胖头粗声粗气的说。
勇哥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心里盘算着,仗义,狗屁仗义,他看重的恰恰是丽莎的体检报告,得了那个病的人没有钱,就是走投无路,只要他给她一条路,哪怕那是一条死路,她就都会去。而且他必须想办法把手里的货尽快出手,这个丽莎是个新面孔,也是做骡子的最佳人选。
骡子是他们行里的叫法,特指在运送冰过程中的人肉载体,也是整个链条中最容易出事的一类人。这个人如果找不好,连他自己也会折进去。
第一关通过,看着窗外驶离的黑色轿车,阿霞在心里默默说道。
接下来的几个月,阿霞的银行卡里都会多一笔钱,是勇哥叫人给她的,即便她什么也没做。阿霞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勇哥用来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不管有多少人叫她丽莎,她都十分清楚自己是女警阿霞,而且她也清楚,这段时间勇哥一定在查她,也一定会有再一次试探。
果然,第二次试探来了,比起第一次,这一次的试探更加凶险。
几个月来毒蝎组织一直没有动静,李建国决定推他们一把。
一天胖头来高静处找阿霞,进门交给阿霞一袋东西说“丽莎,这是勇哥给你的,让你送到城东付七路,?墓地,第三块墓碑处,然后去后山从东数第三个荒坟处拿回一个东西。”交待完,胖头就离开了。
拎着手里的一个黑色提包,阿霞按要求把它放到了指定地点。然后又在后山的荒坟边拿回了一一个黑色塑料袋,从袋口露出来的缝隙能看到里面是几摞捆成捆的粉红色钞票。
刚回到高静的住处,胖头在哪里等她,看她回来打开车门说“上车,勇哥说要给你接风洗尘。”
花火酒吧最大的包房里,勇哥,高静,花蛇他们都在,见阿霞进来,勇哥热情的说“阿霞今天辛苦了,咱们今天给阿霞接风洗尘,倒酒”
叫她阿霞而不是丽莎,看来这几个月勇哥摸过她的底了。对付勇哥这样狡猾的狐狸,最好的作伪就是真假参半,隐去那些重要的需要保护的信息,留下那些无关紧要但能佐证真实性的信息。阿霞适时的流露出惊讶,惧怕,愧疚的神色。
勇哥对她此刻的表情很满意,大方的说“能理解,做你们这行的,怎么可能用真名呢。来,坐吧。”
高静把阿霞拉到勇哥身边坐下,又给几个人的杯子里都倒满酒。
勇哥拿过阿霞带回来的东西,给在场每个人面前摆了一摞说“这笔买卖能成,阿霞记头功,来咱们大家敬阿霞。”众人应声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