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再次安静。
张雅琴面色猛然一变,刚才的楚楚可怜消失了个干净。
张蔓茵则是一脸迷茫,她还没能接受母亲怀孕的事实,又挨了一记大雷。
至于顾明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额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云小姐,你不要以为顾行简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
“现在,请你滚出去!”
他对张雅琴有着百分百的信任,怎么可能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怀中人微微地颤抖,也定然是被那没有教养的丫头给气的!
“知月是我带回来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赶她出去。”顾行简起身把云知月护在身后:“更何况,您是恼羞成怒了吗?”
他看顾明远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恼羞成怒?我有什么好恼羞成怒的?”顾明远吼道,“倒是你,是不是这丫头说什么你都会信?”
“是。”顾行简答得笃定。
“你……,逆子!”
顾明远气得冲着顾行简就是一巴掌,只不过巴掌还没落到实处,便被一个纤细的手紧紧握住,半分也动弹不得。
“叔叔,我觉得您应该听我把话说完。”云知月冷冷道。
她总算知道顾行简为什么会讨厌回这里,摊上一个演技高超的张雅琴,再加上一个是非不分的爹,是个人都想敬而远之。
顾明远见云知月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心中一肚子火,奈何自己还被对方钳制着,只能冷哼一声,不敢表示反对。
“顾叔叔您泪堂凹陷,子女宫薄弱,其实日常跟张阿姨在一起的时候,是不需要避孕的。”云知月道。
“什么意思?”顾明远有点儿懵。
“意思就是您子息不丰,命中只有一子。”云知月淡淡道,“我刚才握住您手腕的时候发现您肾阳虚衰,不可能再让女子有孕,应该是早年受过什么暗伤。”
顾明远闻言脸色有些发绿,可多年前的一件往事亦浮上心头。
那是一次出差的路上,因着雨天路滑,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他受伤并不严重,便没有告知雅琴。
只是诊疗的医生却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欲言又止,他当时感觉到不对,还专门问那位医生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那医生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在得知他有一儿一女之后,便如释重负,还告诉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有。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病症?
现在想来,也许就是自己给的钱太多了,让那名医生有所顾忌,才不敢实话实说。
人心里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它就会开始生根发芽,至少现在他看向张雅琴的时候,目光就带了些许考量。
“明远,你难道要信一个小姑娘胡诌的话吗?”
张雅琴见状身子微晃,若不是张曼茵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看样子都能伤心的昏过去。
“不,不是,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顾明远一时间陷入两难。
一方面他不愿意去怀疑张雅琴,另一方面他又不由自主地相信云知月的话。
“对了,爷爷咳嗽的老毛病是知月治好的,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在顾明远为难的时候,顾行简淡淡撂下了一句。
“时间不早了,周姨,把楼上的主卧室收拾出来,我今天不走了。”
他说完无视顾明远等人的脸色,拉着云知月便上了二楼。
“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楼下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张雅琴晕倒了,顾行简懒得回头看一眼,径直拉着云知月回了房间。
“这是你以前的房间吗?”云知月摸了摸房间架子上的轮船和汽车模型。
“嗯,八岁之前我住在这里,八岁之后才跟着爷爷的。”顾行简道。
云知月手指一顿:“发生什么事了,对吗?”
“那一年我妈难产死了,一尸两命。”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云知月看到他藏在眼底深处的哀伤,有些后悔刚才提起这个话题。
“没关系,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顾行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缓缓讲起了幼时的事情。
“我妈是个很好的人,她很温柔,基本上不会对我发脾气。”
“八岁之前我很快乐。”
“她跟顾明远是家族联姻,我外公家当时生意做的很大,膝下却只有我妈一个女儿。”
“外公跟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有过命的交情,所以他思来想去,把我妈许配给了顾明远,希望我妈在他老朋友的照顾下能一辈子幸福和顺,至于家财落到谁手里,他是不在乎的。”
“外公常说,黄白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什么好顾虑。”顾行简目光落在虚无的远处,回忆着当年的光景。
“你外公很豁达。”云知月道。
“是,他老人家的确与众不同。”顾行简道,“一开始的时候,顾明远和我妈的感情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