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着看眼前的女子,衣摆不小心刮掉了一把石瓢。掉在地上碎裂成几块。那商家痛心疾首,仿佛失去了什么珍宝,拉着眼前的公子要他赔偿。
“公子,这可是上好的石瓢,那上边还有孤鸿大师的落款呢。您这样不小心弄碎了它,得把它买走才行。”商家不依不饶。
“多少银子?”那公子问道。
“一百两。”那商家狮子大开口。
“弄坏你的石瓢,实在是我有错在先。但是你这壶,开口就是一百两,怕不是把我当傻子来敲竹杠。”那公子嘲笑的望过去。
“这乃是孤鸿大师的作品。你大可问问,孤鸿大师的作品,如今都是什么市场行情。这样一把石瓢,已经炒到几百两,我只要你一百两,已经是十分仁义了。”那商家像似站在道德制高点一般,俯视着眼前的人。
“你确定你这石瓢是孤鸿大师的作品?”安然问道。
“自然,千真万确。”商家十分傲慢的回道。
“孤鸿大师的作品,每个作品上,都会有固定的编号,不仅有编号,落款上,还会多出一个字。这个字是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的。若是冬季出窑,便会有个冬字。并且,孤鸿大师的石瓢,从来都是只做掌宽大小,一人量的小壶。”说到此处,安然将地上的碎片拾起。
“大家看,这款石瓢,足够四人分喝。大小不对也就罢了,那落款上,居然落了一个夏字。孤鸿大师从不在夏日烧窑,因为天气温度过高,作品很难顺利出窑,而孤鸿大师所用的泥料又十分珍贵,自然不舍得如此浪费。还有,孤鸿大师的作品,石瓢的底部会做的很宽,整个弧形斜线垂直至壶盖,壶盖到壶身的雕刻自成一体。你看看你这把壶,壶底到壶身,这么大的弧度过渡,也敢说是孤鸿大师的作品。”安然不屑的看向店家。那店家见是行家,有些窘迫,但依然死鸭子嘴硬的说。
“我这就是孤鸿大师的作品,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
“是吗?我想你还有一件事没搞清楚,孤鸿大师一年只出十把壶,虽有编号,但是从来不会拿出来放摊位上卖。而是五把留给沐兮斋,另外五把,内定给各个权贵。你这两把又从何而来?”安然嘲讽的继续问道。
“我~”店家一时语塞。
“就是啊,你家的壶何时有上百两的货色。邻里邻居的,你可不要看人家是外地人就欺负人家,我们新科城的商人,都是本本分分做人的,你不要坏了我们新科城的名声。”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眼前的商人。
“那他确实打碎了我一把石瓢。”商人的声音小了下去,似乎还想争辩一二。
“没错,所以我并没有想赖账,敢问姑娘,你说个公道话,这把壶价值几何。”那公子探究的看向眼前的女子,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心心念念的人。
“这把壶,造型拉跨,毫无美感,就连内壁处理的也不够精致,最多五文钱。”安然瞥了一眼,不容置疑的说道。
那公子也不废话,掏出五文钱丢给店家。那店家不敢多反驳。这把壶,确实最贵也就能卖五文钱。众人见此事已了,便散了开去,安然没有再做停留,也离开了原地。那公子见眼前的人要走,连忙跟了上去。
“姑娘,还未知您贵姓,在下好找机会答谢姑娘的出手相助。”
“我就是孤鸿大师,你可以叫我花千千。”安然没有说出自己真实的姓名,但是她确实也是孤鸿大师。本来做壶也只是她的一个爱好,奈何做着做着,就成了名。因此她为了不暴露身份,给自己起了个和老气的名字。
“怪不得姑娘对孤鸿大师的作品如此了解。是在下眼拙了。”那公子十分恭敬。
“无妨,谁会想到孤鸿大师,是个姑娘呢。”安然笑笑道,并不在意。
“姑娘,你可是京都人士,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倒像是京都的口音。”靖博渊继续试探的问。
“我看公子也不是本地人,你我大概不会有再交集的一天,还是相忘于江湖的好,就此告辞。”安然不想与其更多接触,找了个借口,就想离开。
“姑娘,我并无恶意。你虽然容貌不像我的故友,但是声音和身形,以及你的性格,却十分像她,我只是一时思念旧友,才会如此失礼,还望姑娘原谅则个。”靖博渊看出了安然的不耐烦,赶紧道歉道。
“无妨,公子若无事,我可以走了吗?”安然再次确认。
“在下鲁莽了,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日。”靖博渊探究道。
“若有缘,自会相见。”安然转身离开,不再停留。
靖博渊望了很久,依然不死心,派人跟踪了一段,看看安然到哪里落脚。可安然自从跟顾千城学武后,早就不是当年弱不禁风的女子。一个闪身,躲进商铺里,从密道回了府邸。靖博渊的手下也只能悻悻而归,毫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