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楚毅大步踏进正厅,怒发冲冠很是吓人。
“将军……”颜氏脸色白了白,喉头艰涩地想解释……
“你别说话!”楚毅一甩袍子坐到主位,大声喝问,“兰花!你作何问这么混账的话?!将军府还亏待了你吗?”
“父亲!”楚兰花完全不需要演,心底就涌现源源不断的委屈和伤心,哭诉道,“我知道自己不如长姐优秀,长姐知书识礼,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连女红都是万中无一,所以什么好的都是她的!”
“我不敢奢望,谁让我什么都不会呢?连三脚猫的功夫也是去校场跟护院师父偷学的,难怪你们都不喜欢我,我自己也不喜欢自己。”
“可是父亲,如若有人悉心教导,兰花何至于此啊……”
楚兰花绷不住嚎啕大哭……
一时间厅里除了楚兰花的哭声一点别的响动都没有。
“颜氏!”楚毅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你何至于此?!”
颜氏心知瞒不了楚毅,期期艾艾地低头不语……
“你!……”楚毅顿了顿,转头安慰楚兰花,“兰花,五个手指头有长短,你母亲就算偏心些,你也莫要那么大的怨气!”
“我爹不疼娘不爱地过了十五年,如今只想要个痛快话,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楚兰花只不过想要一个真相。
“你!自然是我亲生的!”楚毅眼睛瞪得比铜铃大,虎着脸嚷嚷道。
“那母亲呢?”楚兰花咄咄逼问。
颜氏默默杵在一边不说话……
“就是说我不是母亲亲生的咯!”
“你!”楚毅不明白已经瞒了十五年的事情怎么就这么挑破了,“你莫要胡说,早些回宫去,你母亲偏心,我会好好说说她的!”
“你就是怕老婆!我才不信你!”楚兰花本就不指望他们能当面承认。
“你个倒霉孩子!有这么说你老子的吗?”楚毅刚想发飙。
楚兰花就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委屈巴巴地逃走了。
“嫣儿你也回去!”楚毅把女儿支走,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到一旁,“你是怨我吧!”
颜氏咬牙不吱声,可眼圈已经通红。
“当初斌儿的死跟兰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莫要把怨气发在她身上!”楚毅无奈地说道,这些话他一早就跟颜氏说清楚了的。
“我何时亏待过她?!”颜氏落泪,失声控诉。
“可,可既然养在你膝下,你难道不应该一视同仁吗?夫人……”
“我好好的儿子,你跟我说没了,还带回来一个三岁的毛丫头,你让我怎么一视同仁?!楚毅,你做人不要太过分!”
“我,我……”
“你什么你!你再逼我,这将军夫人不当也罢!”颜氏掩面哭泣……
楚毅只能一旁杵着,哭着哭着人家就哄上了,“夫人……”
故技重施的楚兰花暗啧了好几声,真是个妻管严!
她既然不是颜氏所出,那是楚毅征战时的外室生的?这个嫡次女的身份还挺好用,楚兰花决定不折腾了。
不过楚毅显然还没过去那个坎儿,在宫门口将楚兰花堵了个正着。
“兰花,你过来!”
“……”楚兰花磨磨蹭蹭地挪到楚毅跟前。
“知道你委屈了!”楚毅梗着脖子四处看,嘴里说道,“咳咳……我也不计较你伙同殿下哄骗为父的事了!”
“哼!……”楚兰花轻哼一声,不予置评。
“你还哼!老子是你亲爹!往后别跟你母亲置气,她有她的苦……”
“你就是怕老婆!”楚兰花不想听他叨叨这些,转身就往街市走去。
“楚兰花!你站住!”楚毅摆出大将军的威风,“以后为父会护着你!”
听到这句,楚兰花轻轻一笑转身问道,“如何护着?”
“父亲!我开药铺,您可什么表示都没有!”
“我被刺客追杀,您也没管过!”
“我的喜好,您可知道一二?”
“还有一件事,药铺开张有人闹事,是夫人主使!您可知?”
……
楚毅被楚兰花问得哑口无言,心知这丫头把他也怨上了,小声说道,“我会补偿你的!再说,我不是竭力辅佐你夫君了么?……”
“还不是怕老婆!”楚兰花嘟囔道。
“嗨!你爹不要面子的么?好好说话!”……
“事先声明啊,以后我不会再惯着她们了!”……
父女俩肩并肩走在街头,偶尔说上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竟也逛了小半天。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战争,经常回娘家改成了经常父女聚会,楚兰花这才知道,都城还有竞技场!
明面上的就是将士们锻炼的场地,可以抡胳膊上场,点到即止。
暗地里的就是三教九流之地,人和人掩去身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