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角,保成依依不舍的和林羲瑶告了别,回到了自己的毓庆殿。
林羲瑶站在宫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微微失神。
“娘娘?”
紫苏的声音传来,林羲瑶长睫微颤,转头看向她,“先进屋吧。”
紫苏招呼宫人都下去,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密封的信纸,递到林羲瑶面前。
林羲瑶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随手接了过来,也没打开,只是疑惑的问道:“哪来的?”
这信纸不像是瓜尔佳家寄来的,纸料却是用了上等的“开化纸”,信纸带着淡淡的墨香,显然是宫廷贵族才会用的东西。
紫苏迟疑的片刻,低声的吐出了四个字,“钮祜禄氏……”
林羲瑶拿着信纸的手一顿,长长的护甲微微划过密封处,但还是没有打开。
“昭沁的事?”
“是……”
林羲瑶冷笑一声,将信纸放在桌子上,右手轻轻的敲击木质的桌子。
“咚咚——”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寂静的屋子里,良久,林羲瑶缓声问道:“这是昭沁的意思还是——法喀的意思?”
紫苏没吭声,屋内又是一阵沉默。
林羲瑶起身,将还未开封的信纸扔到了火盆里,烈焰瞬间燃起,火焰在火炉里跳动,晕黄的火光衬着林羲瑶的冰冷阴沉的脸。
“让额娘带句话给法喀那个蠢货,做人不要太贪心,这个位置他不想坐,那就让尹德或者阿灵阿坐……”
天下哪有那么多好事让你们占着,后位和皇嗣只能二选一。
太子已定,明明这么简单的事,那个蠢货偏偏就是看不懂,也难怪日后被革爵。
紫苏和林羲瑶主仆十几年,自然也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是……”
“娘娘……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
紫苏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还有什么事?”
紫苏低着头,紧张的绞着宫裙,声音小的和蚊子哼哼似的,“六少爷他……逃婚了……”
林羲瑶整个人僵在原地,尽管紫苏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清楚了。
她哥……逃婚了?!
“你确定是额尔登额?!”
林羲瑶都快在风中凌乱了,她一向品学兼优、温润如玉、才貌双全的便宜哥哥居然逃婚了?!
“是六少爷……”
紫苏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很吃惊,毕竟六少爷从小到大都很循规蹈矩,从来没让老爷夫人忧心过,现在……
“什么时候的事?谁家的姑娘?长得好不好看?家世如何?今年多大?”
林羲瑶绝对不会承认她想听她哥的八卦,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让她哥这么……如临大敌。
“……”
娘娘您问这么多,奴婢怎么回答呀?
“应该是三日前的事,那位是佟贵妃的堂妹,佟国纲大人的嫡幼女,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应该不错吧,就是……”
“就是什么?”
还有什么叫应该不错吧?
紫苏看了一眼林羲瑶,最终还是闭上眼,一口气说了出来,“就是佟大人这辈子就这一个女儿,以至于格格被养的……可能有点刁蛮任性……”
也就以娘娘您为偶像,天天在府里练鞭子,甩鞭子。
另外就是,看谁不顺眼,关门放狗咬。
“……”
最近的糟心事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