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臭就对了，不臭能叫农村？没听说过么，庄家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农村哪有不臭的。”老头儿回答挺全面。

“那对，那对，不过，你这村里有点太臭了吧？”陈老爷子恭维着又说道。

“那是啊！有几个村有那么大养殖场啊。”

“哦～，你说那个养殖场是村里的啊？”说着话，陈老爷子用手指了一下黑头的养殖场。

“村里的养殖场？！”老头儿怪声怪气道：“你这么说也算对，村里的倒是村里的，可是村里见到养殖场钱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

“这话怎么说的？村里的养殖场不就是全体村民的吗？怎么就只有一两个人见到钱尼？”

陈老这么一问，那老头儿好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咳嗽一声，给他们讲道

：“养殖场啊，名义上是村里的，钱，当初也是村民集资建的，不够的钱是村里账上的钱补充的。可是，自从建成开始，村里老百姓，就没见到回头钱儿，年年说不挣钱，年年说亏损，这买卖越亏损，就越大，主任说了，亏损的钱一直是他在往里补，他要是不往里补，买卖早就黄了，当初集资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养殖场是个好项目，很多人家，把多少攒的钱都拿出来了，就指望养殖场买卖好了，大伙儿能分个三瓜俩枣的，可是一年等不来，再一年还是等不来，大伙儿眼睛都盼瞎了，一分钱回头钱也见不到，去年的时候，不但没见到回头钱，主任还让村民再出钱，说是鸡蛋，牛肉都降价了，现在干就是赔钱，谁家要是不出钱，之前出的钱也不算数了。老百姓没办法，砸锅卖铁，就又给凑了不少钱儿。可是今年牛肉鸡蛋行情都好起来了，主任说还是不挣钱，说是之前亏的太多了，今年涨的这点价还不够填补亏空的尼，有几个年轻人气不过，就一起去找主任理论，结果让主任雇的打手都给打回来了，大伙儿没办法，集合起来去乡里告状，结果乡里又给转回村里进行处理了。这下可好了，几个牵头的人，被主任抓走了圈了好几天，不给吃不给喝的，在里面还天天挨打，有个小伙子腿都给打折了，腿打折了都不让去医院治，随便找个懂点草药的老中医给敷了点草药，捡了两块板儿，就那么给扔那了，可怜这孩子，以后就是瘸子了。”

老头儿说着连连摇头叹气。

“他非法拘禁，你们没有报警啊？”陈老爷子听着老头儿讲，心里这个气呀。

“报警？嘿嘿！”派出所的人都和主任称兄道弟的，拘禁几个孩子好几天，天天报警，最后过好几天了，警察倒是来了，说是邻里邻居的，有啥大事儿解决不了的，让主任把人放了，和大家客气客气，就完事儿了。可怜几个孩子，都已经被折磨的不是人模样了。”

“王八犊子！”陈老爷子心里暗骂。

“那一开始建养殖场的时候，怎么选了离村子这么近的地方啊？味儿多大，多影响生活啊？”陈老爷子继续打听。

“可别唠这事儿。”老头儿听陈老爷子唠建厂的事儿，立马警觉起来，紧张四处一顿张望。“谁也不敢说啊。可不能说可不能说。”

“怎么不能说？这里面还有啥事儿啊？”

“啥事儿？啥事儿你也管不了，你可别唠了，赶紧走吧，一会儿让主任发现，你也走不了啦，我也得挨收拾。快走吧快走吧。”

说罢，老头连连挥手，示意陈老爷子他们赶紧走。

陈老爷子见老头儿再怎么也不说了，就又往前走，又见人，再次打听建厂的事儿，几人转身就走，话都不说。

连续遇到几波人，都是对建厂的事儿讳莫若深，绝口不提。

陈老爷子见问不出来啥了，几个老头儿反身回车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