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才终于接近了通汴河边,站在河边赵运才摸了摸自己衣领,长舒了口气,那里还藏着一张妻子给他缝进衣服的五十两三乐钱庄的银票。
但愿五十两够他二人这段时间的吃穿用度吧!毕竟京城居,大不易啊……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春闱尚有两个月,时间是足够了。
“咦?马兄那边有个船家,我们去问问看能不能过了搭载我们沿着汴河到开封,到那里就离洛京没多少路了。”
“也好,这种乌篷船价格不贵正适合咱们,走,过去问问!”
俩书生虽然已经很疲惫了,但还是加快了脚步朝着乾六所在的乌篷船走了过去。
赵运才和马明远刚刚到岸边,还没来得及冲乾六的乌篷船吆喝,就见到船上一位道人遥遥朝着他们招手。道人身旁似乎还站着个头戴斗笠的小不点正奋力的抱着一条挣扎的大青鱼不松手……
“哎呀!那不是乾道长嘛!”
毕竟是一起听过曲儿喝过酒的,赵运才一眼就认出了乾六。
“谁?乾道长……啊……真是乾道长啊!”
马明远也随即张望着认出了乾六。
“你也认识乾道长?”
二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问日了彼此,同时心照不宣的没有打听对方是如何认识乾六的。
“呵呵,道长,这不是巧了嘛!”
赵运才满脸笑意道。
“福生无量天尊,两位一别经年你们都可好?这可不是巧合,贫道在此是专程等候二位举人老爷,陪同二位一起进京的。”
“都好都好!道长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陪我们进京?这话从何说起呢?”
赵运才马明远一起接话道。
“无他,贫道也想逛逛京城。”
“让我猜猜,道长莫非又是赶尸而来?”
赵运才盯着乾六笑道。
“还真是瞒不过赵经魁啊…贫道确实是给县里赶尸而来,不过早已交割完毕,故而贫道掐指一算知道要和故人重逢,就特意守在这里了。”
乾六坦然承认道。
“怎么样?马举人这次有几成把握啊?”
乾六调侃道。
“实不相瞒,道长,我也只有一半把握,其余的只能看老天爷了……”
马明远毕竟没有赵运才脑瓜灵光,是个读死书的,能有一半把握就说明他已经很努力了。
“二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贫道有大鱼上钩,今天晚上就以此鱼招待赵经魁和马举人吧,来来来!上船上船,我们先去那边小渡口,船主给咱们打酒买肉去了。”
乾六盛情邀请之下,赵运才和马明远都上了乌篷船,随即乾六缓缓摇起船桨向远处的小渡口慢慢而行。
“对了道长,我刚刚看到船上还有孩童在帮你捉鱼,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赵运才四下打量着问道。
“赵经魁,你是不是看花眼了,这船上一直都是贫道一人啊。”
“什么?可是刚刚我明明看见……”
“莫非我真的眼花了?”
赵运才有些不自信的揉了揉眼睛继续寻找着什么。
“我看赵兄这是饿的,咱们一路走来没了银钱水米未进,怕是产生了幻觉。”
马明远连忙分析道。
“嗯!贫道也觉得你是饿花了眼,不用着急一会多吃点就好了。”
乾六笑着安抚着赵运才。
“坐稳喽…”
乾六说着话加快了船桨,随后乌篷船在波涛上一阵荡漾,晃得两个新上船的书生左摇右摆的抓紧扶住了船舷……
随着乾六桨叶翻动,乌篷船如离弦之箭迅速向来路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