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年里是我们这个行业最繁忙的时间段,入了夏就是淡季了,我的淡季却是张水星的旺季,炎炎夏夜每家店座无虚席,公司也在逐渐拓展新的业务,忙得和我吃个饭都要抽时间。
那日上午十一点来钟我与小佳守着一个客人都没有的店铺困得直晃头,这时一个电话把我的困意打消了一半,我的铃声是:“老婆,来电话了。”声音是我喜欢的那位明星,每当在陌生人多的情况下这个铃声响起总会引来注目。
我艰难支撑起身子伸手从柜台上拿过手机又瘫回沙发里,我也没看是谁打来的,用慵懒无力的声音“喂”了一声,听筒里传出的是张水星的声音。
他说:“小然,今天空闲吗?”
我内心没因为是张水星的来电有任何波澜,我打了个哈欠回答:“没事,最近闲得很,张老板有何指示啊?”
张水星问:“武汉在办国际美食大会你要不要跟我一道去参加?”
听到是去外省还有美食大会我顿时来了精神,脑子立即清醒了,我坐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忙问:“美食大会?什么时候去?”
张水星又问:“下午两点半的机票,你去吗?”
就像瓜瓜说的免费的吃喝玩乐才是我和他在一起最爽的事情,我连忙应下:“去去去,去几天?我回家收拾东西。”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摘下墙上的挎包对休息区那张小沙发上还在昏睡的小佳喊:“小佳、小佳。”
小佳闻声从小沙发上弹跳起来一脸愕然看向我问:“小然姐怎么了?怎么了?”
我咧嘴笑着说:“姐姐我出去旅游啦,接下来三天你自己看着安排时间哈!”
然后我在小佳茫然的注视下推门走进烈日里。
一点钟我拖着之前特意为了方便和张水星短途旅行的小行李箱站在楼下等着他来接,脚下这个黑色行李箱已经陪着我和张水星去过好多个城市了。
上飞机下飞机的过程很短,短到闭眼再睁眼就已经有人起身踮脚取行李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我们这趟旅行可谓是人在囧途的现实版,我带着口罩半眯着进了风沙红了的双眼和张水星在路边等车,可惜刚走到马路边天像被捅漏了一般下起了倾盆大雨,刚想说要不找个屋檐避避雨,张水星却先我一步说:“车离我们几十米了,等等吧,很快的。”
我也不好说什么举着挎包盖在头上,半分钟不到车来了,可我除了头顶没沾水身上已经湿了大半,而坐在副驾驶的张水星没有像往常那样转过头关心我只是拿着车上司机备好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头发,我失落感的次数真的越来越多。
到了他预定好的酒店我满身不舒服,雨淋过又加上是夏天,武汉的闷热潮湿是出了名的,我只想洗个澡结果工作人员说因为一些当下特殊原因我们暂时还不能办理入住,任凭我说尽好话还是被前台小姐姐微笑拒绝了。
我们只好将行李交给酒店工作人员保管然后和张水星先出去觅食,顺便打发时间让酒店处理特殊原因。
我们坐车经过夜景很美的长江大桥,看见了黄鹤楼的塔顶,车窗开着风哗哗灌进我的耳朵里,武汉的风带着热气将我的头发一次次粘在脸上,可我还是很激动,想到过一会就能吃上地地道道的热干面了我的疲倦完全消失了。
张水星很健谈,司机也一样性格豪爽,司机像是东道主一般和张水星介绍长江大桥和黄鹤楼的历史还有哪条小吃街的美食最多。
车停了我下车和司机连连道谢,师傅热心肠探出脑袋来给我们指道。
武汉确实与安市大有不同,安市拒绝一切地摊经济,觉得拉低城市档次,导致市民少了很多娱乐。武汉则不同,随处可见的摊贩,卖什么的都有,我看着什么都喜欢,可张水星肚子饿了只想找卖热干面的店填满空虚了大半天的肚子,根本不给我停下来欣赏的时间,我只能这个看一眼、那个瞟一下脚步急促跟着前方人群里那个熟悉的背影。
终于是吃上了美味的武汉特色,热干面和鸭脖,麻麻辣辣的吃完又是满身的汗,衣服湿透了,妆也全脱完了。
吃饱喝足我们回头顺着刚才下车的地方走去,按热心肠的司机师傅指的道走上陡峭的阶梯,等好不容易登了顶可惜黄鹤楼已经闭园了,我拿手机自拍和黄鹤楼那三个还亮着灯的字,有了照片便不枉难爬的台阶和都能拧出汗水的内衣了。
其实高处风挺大的,黄鹤楼的旁边是我不曾见过的火车轨道,几分钟就会有哐哧哐哧声音的冒着烟的绿皮火车经过,冒烟的绿皮火车我只在电视和电影里头见过,没见过世面的我拉起坐在石凳上低垂着头汗如雨下的张水星,张水星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被我拽起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火车而已,你自己看吧,我太累了坐一会。”
虽然天气热但我的心更热,我喜欢在陌生城市看陌生的风景和美食,我会打量每一个和我擦肩而过的人,因为一闪而过的这些面孔这辈子只会见一次,之后也会忘记再也记不起来。
我是多愁善感的,可张水星不是,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