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泺瞅着娃娃傻乐,“哥,你走来吧,娘在厅里等着你呢。”
江宁带着笨猫一起进了院子。
来到后宅厅里,宋珍儿端坐在正堂上,面色平淡,不见喜怒。
江大山坐在另一边,一本正经,假装在喝茶。
“江宁拜见小娘。”江宁主动见礼。
江泺跑到她娘跟前,举起布娃娃给她娘看,“娘,您看多漂亮的娃娃。”
宋珍儿微微一笑,“宁儿有心了,坐吧。”
在灯下,江宁才看清宋珍儿的样子,人很端庄,年纪也就二十左右,现在当了主母,所以才在江宁面前板着。
江宁坐到边上,江泺抱着娃娃,坐到宋珍儿怀里。
“小娘是不是头一次听说我的存在?”江宁主动问起来,江大山一直不敢让自己见人,怕是也不敢提这事。
“我嫁你爹时,就知道他有过原配夫人,也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当初我们约定好了,两家各过各的,不相往来,你爹这次突然把你带回来,我也没准备,心里还是埋怨他的。”宋珍儿实话实说,也不和江宁摆长辈的架子。
“我只是过来认个门,并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留在府上讨扰,请小娘宽心,不必生我爹的气。”江宁正经起来,像个小大人。
他的样子把宋珍儿给逗笑了,又不好笑,板着脸放不开。
江大山悄悄给江宁挑了个大拇指。
江宁假装没看见,“我给小娘准备了一份礼物,放在我爹那儿了,他给小娘了吧?”
江宁对江大山的信用很不放心,提起话头,问清楚才好。
江大山脸一黑,一口茶呛到了,咳嗽起来。
宋珍儿侧过头来,眼神犀利地问,“老爷,宁儿送我什么了,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瞧瞧。”
“就是,爹,虽然礼物轻,但那是我的一片心意,您有什么拿不出手的。”
江大山讪笑着道,“珍儿,这东西本来我打算晚上给你的,怕你见了吓到,既然现在小三儿提起来了,那就给你看一眼,你要稳住哦。”
“快点,哪来那么多话。”宋珍儿板不住了,开始露出本性来。
江大山从袖子里拿出红楼的金票,一脸心疼地递给宋珍儿,“小三儿这孩子孝顺,说给我们的贺礼,我觉得他自己在外面过,用钱的地方多,不能全要,所以想给他的散金,你看……”
宋珍儿看到金票的数字,瞳孔放大了两圈,板着的脸瞬间被融化了,“都到了家,还在外面住什么,家里什么都有,还有我照应着,怎么不比外面方便。”
江宁抱着笨猫,低头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这变脸也太快了点,刚还说各过各的来着。”
宋珍儿把也没细看,就把金票收了起来,高兴地朝外喊道,“管家,管家。”
一个老妇人走进来,看着有五十多岁,倒是挺精神,腿脚利索,眼神清明,“小姐,有什么吩咐?”
“去把东厢房收拾一下,宁儿打今起,就住我们府里了。”
老妇人瞄了一眼江宁,应声去了。
江宁听这管家对宋珍儿的称呼就知道,这些仆役也是人家陪嫁过来的。
“我一见宁儿就知道这孩子懂事,不像你爹,扣扣索索的,总想着从我这骗钱买酒喝,我今天亲自下厨,给你们准备几个小菜,你们爷俩难得聚到一起,今晚好好聊聊。”宋珍儿满脸春风拉着江泺出了厅堂。
江大山等她走了以后,才道,“小三儿啊,你怎么把老子给卖了?”
“哼,反正进了您手,我一分也得不到,还不如在小娘这打点秋风,捞点实惠呢。”
“卧槽,还真像江大山的儿子,这话都能说得出口。”江大山一拍桌子,大笑起来。
江宁眯眼瞅他,“您这个像字用的不恰当,难道我的身世还存疑?”
“放屁,你是我江大山的儿子,存什么疑!谁敢说不是,老子拆了他的骨头。”江大山一脸霸气地道。
“爹,问您个正经事?”
江大山也敛去虎样,正经起来,“说吧?”
“您在这过得开心吗?”江宁委严肃地问他,如果他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让江宁开心一下。
“开心呀,老子也不是入赘宋家,老子是明媒正娶的你小娘,当初如果不是你小娘死缠烂打,老子也没想过要再娶一房,江家有你,香火不愁,老子也对得起先人了。”江大山没说两句又开始吹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宁看到江大山这个样子,心里特别踏实。
“看着您,我想起一个笑话,您要不要听。”
“你小子别编排老子。”
“哪能,话说一个老和尚为了启发自己的弟子,把一桶火油倒在小和尚的身上、然后划着了一根火柴对着小和尚说:你悟到了什么?”
“火柴是什么?”
“类似打火机的东西,能点火。”
“哦,这老子要好好想想。”江大山皱眉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