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刚升了捕头,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老子不缺钱,儿子也大了。”他伸手拍拍江宁的肩膀,“这是我儿子,叫江宁,以后多关照一下。”
胖掌柜打量着江宁,“贵公子一表人才,什么职业?”
“木偶师,可比你这酒师厉害多了。”江宁调笑他道。
江宁听到酒师,好奇地回看胖掌柜。
“这小子刚从村里来,没什么见识,掌柜给他讲讲酒师是什么,让他长点见识。”江大山只喝酒,不吃东西。
胖掌柜坐到桌上,“江公子想不想听听?”
“当然想,有劳掌柜了。”江宁客气的拱手。
“其实我们酒师是最接地气的职业,这开酒馆的,十个里头有九个是酒师。”
“酒师就是以酒养源,我们自己也酿酒,可惜水平有限,现在来得人,都喜欢这花雕,明月城的酒师都以能进花雕坊为目标,花雕坊每年都会招酒师,我年青的时候还去考了几次,可惜不入人家的眼,现在年纪大了,也就只能是守着这个小酒馆来过活。”
“花雕坊出得酒,也只卖给酒师来经营,有些酒师不愿意开酒馆,就做倒手生意,把花雕酒再卖给普通人,让他们经营酒馆。”
江大山这么一会儿,就喝完了一小坛子酒,他又开了另一坛,笑道,“别听他老东西扯淡,酒师一怒,连城主都害怕,他们可是一群厉害的主。”
“江捕头还真会说笑。”胖掌柜一直是一张职业假笑的脸。
“这次千面人的事,你们没掺一脚?”江大山问起正经事来。
胖掌柜夹了颗花生米,放到嘴里慢慢嚼起来,“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只是没有线头,一时无从着手罢了。”
“说起这事,我就来气,风信堂天天吹牛,说太苍的事,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可到了千面人这事上,却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真是一群废物。”
胖掌柜就算骂人,脸上也是笑容不改。
“这事你就别指望风信堂了,明月城的消息,你们酒师不应该比风信堂来得更快。”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也没收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多是道听途说。”
胖掌柜看看另一桌趴着的酒客,“这位刚才还说他见过千面人,是个满脸大胡子,还拿着一把鬼头大刀的人,哼,现在城里的人,哪个也敢吹两句,说自己见过千面人,真消息可能在里面,但水太浑,谁也不知道哪条是真的。”
“最新的消息说陛下又加码了,如果有人能擒杀千面人,这次不光赏金,还封侯。”
“这倒不错,虽然是个虚爵,但也能在帝都混个身份。”江大山带着醉意。
胖掌柜侧头看着江宁,“江公子,帝都红楼最近来人了,你可要小心点。”
“多谢掌柜提醒。”红楼的事知道人很多,现在城主没工夫管这事,可能也不想管,就让红楼自己收拾得了。
江大山喝完两坛酒,望了眼外面,天正是最黑的时候,“快天亮了,回家。”
他喝了两坛酒,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江宁问掌柜,“多少钱?”
“一个金币。”
江宁结了账,扶着江大山,骑上笨猫送他回家。
他看了一下手表,凌晨3点半。
江大山抓住他的手腕,拿到眼前看着,“这是什么东西?”
“看时辰用的。”
“这个好,给爹吧,爹当差时,一直是估摸时间,没有精确的计量。”江大山满嘴的酒气。
“您不是不当差了?”
“干别的也要看时间呀。”江大山翻过他手腕看了一下,自己解下江宁的手表。
“这东西怎么看?”
江宁指着表盘,告诉他读法。
两个小时一个时辰,很好理解,江大山听过一遍就知道了。
“好东西,还有没有,多给爹两个。”
“您是我爹,还是讨债鬼?”
“小兔崽子,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孝敬老子点东西,还不应该。”
江宁瞪他一眼,“少扯,我是小姑拉扯大的,小时候我记得一年也见不到您一面。”
“我那不是为了给你赚钱,你吃喝拉撒不要钱的!”
“切,村里本来就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小姑给人家帮忙,哪天没粮进来,我记得小时候问小姑,您什么时候回来,小姑就骂我,别提那没良心的东西,他在外面快活,把你这小煞星留给我,你还记他有屁用,以后不准再提他。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敢问过小姑关于您的事。”
“唉,爹那时候心气高,心结也没解,所以伤了你娘的心,她才走的。”说起这事,江大山抽着烟,有些怅然。
二人再没说话,一直到家门口。
“爹,您回去吧,我还想去外面碰碰运气。”
江大山跳下来,很郑重地道,“小三儿,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不能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