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若有所思看着赵书瑜离开的背影，听到一旁婆子呢喃。

“奇怪，这位姑娘真眼熟。”

“啊，是那位。”

“你可识得那位姑娘？”大夫人立刻询问。

婆子没想到大夫人听着她喃喃了，忙不迭摆手：“奴婢方才什么都没说。”

看那神情，似在警惕害怕。

大夫人冲身旁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立刻上前挽住婆子手臂：“你与我来，我有事问你。”

婆子当即面带苦涩，被强拉着拽走，她恨不得撕烂方才那张乱说的嘴！

嬷嬷将婆子拉入大夫人房内，锐利眼眸朝屏风后看了眼，确认有人才问：“方才那姑娘到底是谁？”

“我真不晓得啊。”婆子道。

“哎呦，你就告诉我，只我们二人知道不行吗？”嬷嬷挤眉弄眼，拿出一粒金豆就往婆子手中塞。

那黄澄澄的金豆让婆子流口水，可又想到那位冷面阎罗，她立刻回神，将金豆又推回嬷嬷手中。

“您就算给我，我也真不晓得那位姑娘是何人啊。”

“嬷嬷，您还不如派人去跟着那位姑娘，自个儿好好探探听一番呢。”

说罢，婆子转身便走。

她怕在里头待的时间过长，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出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夫人低声冷斥。

嬷嬷立即上手抓住婆子头发，直接一扯，婆子吃痛惊呼。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她双手被迫带上镣铐，嬷嬷从房间暗阁处取出把小钳子。

她面上还带着笑，只是不复方才友好，阴恻恻的。

“你想做什么，此处可是将军府，你…啊！”

婆子威胁的话还没全说出口，便眼睁睁看着嬷嬷将钳子夹在她指尖，用力一拔。

十指连心，疼痛钻心！

右手食指已是血肉模糊，指甲盖被嬷嬷随意扔到地下。

“现在，你晓得那位姑娘是何人了吗？”嬷嬷轻声问。

她语气一如往常，可落在婆子耳中，却像阎王索命之音。

她不敢再瞒，忙一五一十将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今日之事，你应当不会告知旁人吧？”嬷嬷眸中冷意几乎化为实质。

婆子瑟瑟发抖：“这…这指甲盖，是我自个儿不小心掰的。”

嬷嬷这才满意，挥了挥手放她离开。

厢房门被人开合关上，大夫人自屏风后走出，柔美面容上却泛着阴冷算计。

“赵书瑜。”她声音仿若淬着毒。

“那位传说中的东陵女子第一人，竟与老夫人相识。”

原先只觉是外人缪赞，现下看来，那些传言皆可信。

赵书瑜，清冷桀骜，面容更是如天上仙般清丽绝伦，让人生出只敢远观的心思。

离得她近了，倒像是亵神。

大夫人摸上自己面颊，她一向对这张脸颇为自信，可今日却自惭形秽。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正有一人惦记着亵神。

霍元翊与赵书瑜二人被老妇人安排单独相处，气氛极为旖旎暧昧。

如此狭小的空间，不禁令人回想起莜县种种。

那时日子虽不如京城，却也乐得开怀，知足。

霍元翊凤眸中深情快溢出，他一点点，深深在心中描绘赵书瑜模样，喉结微微滚动。

此次一别，怕要过不成日子才能相见。

被盯的久了，赵书瑜浑身上下都难受，佯装愠怒瞪着他：“相处这么久，你还没看够？”

杏仁眼如猫般瞪的圆溜溜，不像生气，倒像是十足的调情。

“姐姐，我舍不得你。”霍元翊道。

赵书瑜心跳乱了节拍，耳根烧红。

从前她真拿他当弟弟看，听他叫姐姐也不觉有什么，可如今……

他这声姐姐，泛着从骨子里压抑的欲，叫人心尖发痒。

“别乱叫，有个正形。”赵书瑜嗔道。

如今，她愈发不排斥他靠近了。

霍元翊眸中笑意更甚，他若现在趁着打铁，定能叫二人感情恢复如初。

可惜，还得去趟边境。

“夜雨，夜雪。”

随着他声音落下，一男一女推门而入，神色皆极为淡漠冰冷，如出一辙。

“书瑜，这二人我给你留下。”

“京中局势动荡不安，我去边境来不及照看你，要照顾好自己。”霍元翊道。

赵书瑜蹙眉：“你自己的人，自己带着，你晓得我能自保。”

若比起危险，还是边境的他更胜一筹。

她在京城中，天子脚下，能有什么大事？

左右就是被淑妃为难，或是得想方法糊弄国师罢了。

“书瑜，你就当替我保护祖母，可好？”霍元翊换了副说辞。

赵书瑜朱唇微抿，她何尝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