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后面。
脚步无声,推开次卧房门,走出去。
夜承宇穿着她的浴袍,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晴未定,眸光晦暗不明。
他酒意散去,现在完全清醒。
脑中隐约闪过些许片段,他的冷嘲热讽质问笃定,她的暗自神伤眼底无光。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酒意袭来,将他心底最阴暗的想法尽数说了出来。
他怀疑过是她伤害苏倾。
苏玄微站得远远的,眼底无光,看了他好几眼,说:“你回对面吧,我想都需要冷静一下。”
她决绝的步子,留给他孤寂坚强的背影,关上主卧的门。
他有种一旦放手,便再也抓不住她的错觉。
夜承宇心思错乱,看了眼紧闭的主卧大门,看了许久。
站起身,光着脚走到次卧的浴室,正要简单洗个澡。
解开绑带,脱下浴袍,挂在浴室架子上。
将身体淋湿,走到盥洗台找沐浴露,目光陡然停顿,眼角余光督到不一样的小盒子。
他拿起来,凝眉看了看。
没有看错,是紧急避孕药。
打开,药板子空了一颗,仅剩一颗。
苏玄微吃了一颗。
她真的不想跟他生孩子。
女人不肯跟丈夫生儿育女,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说明她不爱他!
夜承宇心里顿时一颤,如被抽空灵魂,顿时失去所有力气。
捏药盒的手越来越紧,药盒完全捏变形了。
仅剩的一颗药掉在地面。
良久。
他薄唇扬起弧度,冷笑,觉得自己很可笑。
居然妄想通过孩子挽回她,挽回这个从未爱过自己的人。
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任由冷水冲刷身体,带走所有温度。
想起那颗被她吃了的避孕药,他用力捏着蓬蓬头,手上青筋暴起。
霎时“嘭!”的一声,玻璃蓬蓬头硬生生被他捏爆了。
玻璃碎在掌心划破手掌皮肤,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满手鲜红液体,顺着水流染红了磨砂地面,分不清是血,还是冷水。
夜承宇平静的关水,头发半干披上浴袍,走出去。
主卧没睡着的苏玄微,蓦然听到旁边传来清脆的碎裂声,吓得一个激灵,思考片刻从床上起来,开门走出去。
刚好对上浑身沁着水雾汽的夜承宇。
男人右手掌满是暗红色液体,黏黏腻腻的凝结在手上,还有玻璃渣子反光。
苏玄微眼神有轻微波动,想了想,从客厅找出医护箱子,拿出消毒包扎用品。
身为医学界人员,她做不到放任伤者,见伤不救。
她啪的坐在沙发,冷冷的说:“手伸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夜承宇凉淡扫了一眼右手,自嘲的说:“不必,这点小伤,几天就好了。”
苏玄微眸光从未有过的冰冷,起身拽过他右手,将他按在椅子上。
细心用镊子挑出玻璃渣子,夹着消毒棉球替他清洗伤口。
看了他一眼,将整瓶四百毫升的双氧水倒下去。
夜承宇脸色微变,闷哼一声,疼得眉宇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