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
夜承宇深沉的目光看着紧闭的房门。
过了不知道多久,转身走了。
他没有说谎,临时起意过来却是没有安排住所。
穷乡僻壤的小乡村,比菩提村还荒凉十几倍,方圆十几公里都找不到像样的酒店。
......他当然没有白痴到跑去树洞当野人。
夜承宇连同保镖,在迈巴赫里窝了一夜。
次日清晨。
第一缕曦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投下熹微的晨光,日升月落,渐渐的光芒照在大地上。
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雏鸟,扑闪着翅膀,在枝头灵活的跳动,张开尖利的嘴发出几声清脆的蹄鸣。
朝汐率先打开房门,凤眸懒散看了几眼门外,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
他西装笔挺,打扮得既风骚又大气。
一副要出发去哪的模样。
身后之人轻轻敲他脑袋,女子淡淡说:“你挡道了。”
“哦,小宝贝你请,你请。”
苏玄微走到过道,在转角处看到清朗俊逸的男人站在楼梯口。
男人气度不凡,横霜染风华,清冷的面容紧紧绷着,桃花眼如两只黑洞凝望她。
苏玄微望着他风华绝代的脸庞,反而笑了,温声道:“夜总,这里不是您该出现的地方,还有十天,记得民政局之约。”
夜承宇脑中紧绷的弦松开,唇角微动,喉结上下滚动,嗓音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说:“你觉得,我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鬼地方,为了什么?”
中间隔着的长廊,仿佛就是两人无法跨越的鸿沟。
相顾凝望,竟无言语而发。
苏玄微怔怔地望着他轮廓分明眉宇英挺的脸。
在昨晚见到他的一刹那。
心里说不出的动容。
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小乡村,他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她当然知晓。
冰封的心房开始有融化的迹象。
但夜承宇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对她的质疑。
他不信任她。
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
伤人的话语一旦说出口,如泼出去的水,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猜忌怀疑,就是两人无法跨越的鸿沟。
苏玄微用微笑掩饰眼底失落的情绪,轻声说:“我不知道。”
她接着说:“夜总喜怒无常,我永远都猜不到,您下一刻,做什么。”
夜承宇俊脸紧绷,听到她话语落下一刹那,表情出现裂痕。
“对不起,昨晚是我误会你了,你别生气。”
“我有资格生气吗?”
“我......”夜承宇唇角颤抖,欲言又止。
“我没有资格。”她缓缓垂下睫毛,目光看着地面。
凄凄切切的风毫无规律吹动,野风尾巴扫过树叶子,带动枝头晃动,发出沙拉拉的声音。
今日云淡风轻。
女子流泻如水的乌发倾污而下,簪子滑落肩头。
夜承宇仿佛没听到她的话,长腿阔步走到她跟前,定定看着她,问:“有没有伤到哪里?我车里有急救药物,是你放在家里......”
“不劳烦夜总关心,她是我的。”朝汐打断他说到一半的话,从女子身后走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
在看到朝汐靠近的瞬间。
夜承宇带着愧疚和懊恼的眼神,慢慢变成淡然带着冰冷杀戮的目光。
他眉眼冰冷,道:“朝汐,你到底是何人?”
“夜总不是在调查吗?过了半个月,难道还没有查出来?”
“朝先生果然聪明。”
“呵!”朝汐冷冷一笑,偏头看了女子一眼,道:“我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在你身边,你是如何待她的?现在,你没资格将她带走。”
夜承宇眼底的寒光都快要溢出来了,声音凌厉,说:“朝先生莫不是忘了,苏玄微是我的妻子,你这话,是要当着我的面绑架她?”
“你猜?”朝汐英挺的眉毛一挑,语气散漫。
“我只要你的答案。”夜承宇嗓音低沉如大提琴。
苏玄微簌簌抬起浓密的睫毛,用疏离的目光望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
过了好久,她红唇轻启,说:“我拒绝跟你离开。”
夜承宇厉声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这里很危险,之前那个逃犯还在潜逃!”
“谢谢夜总提醒。”
苏玄微握着朝汐手腕,绕开夜承宇,走下楼。
她整理好情绪,在招待所楼下坐了一会。
看到夜北辰手里提溜着一只羽毛彩色的野鸡,身上沾了很浓的血腥味,大步走进来。
苏玄微想起昨夜朝汐和夜承宇突然出现,她还没好好谢谢人家。
面带微笑站起身,杏眸带着温度望着他,轻声说:“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