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舟脸色有些破裂,皮笑肉不笑说:“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念及苏家跟夜家多年情谊。”
佣人端茶走上前。
夜承宇没有接,用眼神示意放茶几上。
他清冷俊逸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道:“令千金与令公子是咎由自取,与夜某没有丝毫关系。”
他确实没做什么,只不过让助理跟警察局打个招呼。
让警方公事公办而已。
苏南舟脸上的假笑差点挂不住了,问:“承宇啊,你怒气冲冲跑来苏家,有事吗?”
夜承宇阴阳怪气,一字一顿道:“昨天晚上,西凉村,史旦。”
苏南舟一瞬间就慌了,强装镇定,笑道:“说清楚点。”
夜承宇别有深意开口说:“这事,不管是否与你有关,亦或是你身边人做的,我警告你,下不为例。若还有下次,令公子和令千金,恐怕就不止是牢狱之灾了。”
撂下狠话,他垂眸瞥了眼茶几的精美茶杯。
眼神冰冷望了好一会。
忽地冷冷一笑,拂袖将茶盏扫落。
白釉陶瓷摔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碎片混合茶水徜徉一地。
甩袖转身离去。
苏南舟看着他冰冷扬长而去的背影。
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差点抽了过去。
他想了一会,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厉声问:“让你做得干净点,你就是这样给我办事的?”
对面一怔,道:“发生什么了?”
苏南舟冷飕飕说:“倾儿先是受伤,然后被控告谋杀,我知道你心疼女儿,但你能不能聪明点,别犯蠢,被人猜出来了!”
矫揉造作的女声问:“不可能猜出来,那杀手是专业的!”
“专业?夜承宇都上门警告我了!”
对面娇滴滴地说:“南舟你放心,夜承宇肯定没找到证据,不然他早就甩出证据报警了,现在只是恐吓我们,说明他拿我们没办法。”
苏南舟胡乱应了一声,道:“你平时注意点,别让我夫人知道了。”
女子嗔怪,说:“南舟,你好久没过来了,我很想你。”
“小骚货,在家里等我,过几天去找你。”
“......”
与此同时。
大步离去的夜承宇回到车里。
他脸色比锅底还黑,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司机发动车子。
路上,他给助理打电话,直接开口:“苏家兄妹的案子什么时候审理?”
李翼恭敬道:“我咨询律师了,本来两人都会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但苏世染一力承担罪责,苏倾一口咬定不知情,她有不在场证明,又没有其他证据,再加上苏南舟找人花钱疏通,苏倾应该过几天就放出来了。”
夜承宇脸色微冷,思考几秒,说:“暗中派人盯着苏南舟,找机会废了他。”
他冰冽如清玉石的声音。
态度将漫不经心发挥到极致。
透着浓浓的杀戮气息。
李翼震惊,问:“少夫人遇袭的事情,是苏南舟找人做的?他可是夫人的亲生父......”
夜承宇冷笑道:“苏南舟不是她生父,这件事,除了苏南舟,没有别人会动手,总之给我教训他!”
助理说:“我明白了,保证做得漂亮不让人发现。”
桐城另一个方向。
朝夕随手打发了保镖,跟苏玄微回到别墅。
相对坐在沙发。
朝汐用指节摸了摸下巴,凤眸来回在苏玄微身上扫动。
女子察觉他的打量,美眸半眯,问:“你盯着我做什么?”
他似是疑惑,又像是不解开口:“姐,你昨天,打不过那个史旦?”
“胡说八道。”
朝汐想了想又问道:“夜北辰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会出现?”
女子有些无奈,说:“你问我,那我问谁?”
起身,正要走上楼梯。
朝汐将懒散的态度换成认真,道:“姐,你有想过,史旦是谁派来的吗?”
苏玄微又坐回沙发,抢过一只抱枕,搂在怀里,说:“除了苏南舟,我想不到其他人。”
“行,姐姐你等着,我找人教训他。”
苏玄微对这个所谓的父亲并无半点亲情,轻轻地说:“做事有点分寸,在桐城他也算个名人,别闹出人命了。”
“我又不傻,你等着听好消息吧。”
两天后。
晚上七点多。
城市弥漫漆黑渗人气息。
苏南舟从公司离开,开着车偷偷摸摸来到南郊老城区的花园小区。
将车停在黑暗处。
他从后面拿出一件崭新的老款外套,戴上墨镜、口罩和鸭舌帽,又换了一双灰扑扑的鞋子。
看了后视镜好几眼,确定没人能认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