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站立在上空，望着这场熊熊大火。

他仔细复盘了这几天的所有细节。

应当是找不到丝毫漏洞的。

这场灾难的源头，其中共有七百八十六条线索，皆指向了萧辰。

“江离，我好像并不开心。”念青的情绪有些低落。

“你报了仇，难道不好吗？”

“家国仇恨的记忆对我来说一直都十分鲜活，我以为我就是杨家之女……”

念青顿了顿，“可是在报完仇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我不是她。”

“这是曾经猩红战场里一缕游魂的记忆，而我，只是一根幸运的，被人点化的肋骨……”

“她的记忆影响了我，让我以为我就是她。”

“在我模糊的印象里，点化我的好像是一名……德高望重的高僧……”

“没想到化形之后，我被仇恨蒙蔽，如今手上已沾满鲜血，那人，一定会十分失望吧……”

江离摩挲着念青的头骨，云淡风轻道:“为何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想做便做了，想杀变杀了。”

“莫非你一具骷髅，还想有菩萨心肠?”

“若真如此，我便杀了你。”

“我自己没有菩萨心，便想毁了别人的菩萨心。”

……

半月之后。

水月国被灭的消息传遍几大宗门。

这也成了一个悬案。

江离坐在修士酒肆里，慢条斯理地温着酒。

“那水月国举国被灭，无人生还，实在是太惨了。”

“虽是凡人，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

“当初有修士斗法，才导致猩红战场亡魂无数，尽管法力高深，后来那斗法修士也被七宗灭杀，据说神魂俱灭！”

“这定是魔道修士所为，短短几日，连条狗都没活下来。”

“哼，这魔门之人，全部都该死。”一道声音突兀冒出，带着几分稚气，但所说的话却豪情万丈。

“若是在我太衍宗地界，怎可能发生此事！”

“我看这流火宗的人，都是缩头乌龟，恐怕不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