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虽然也是大鱼大肉，气氛却是一片死寂。

“爹。”蔡脩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难道官家真的站在顾宁那边了吗？”

“从他获得张宗宪那本笔记后无意露出的愉快表情，我想，他大概是会站在顾宁那边。”蔡京悲从中来，“真没想到，我蔡京竟然会输给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屁孩......”

蔡绦闻言，脑中不断回想起顾宁的模样，他的拳头也握得越来越紧实。

“我早就说过，顾宁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那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在大理国的时候就杀了他！”蔡脩气愤，“蔡绦，要不是你不够心狠，顾宁还能回到汴京？”

面对指责，蔡绦更加愤怒。

“你现在就是怪我了？”

“要不然呢？”蔡脩指着门口，“我们本来是汴京城的一方霸主，可是现在，我们要被监视，说不定等过一段时间，还要被判死罪，个个都要人头落地！”

“你以为我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吗？”蔡绦质问，“刘锜、张宗宪，盈锋寨，甚至是大理国的段正严，所有人都是顾宁的人，如果换做是你，你能保证可以在大理国杀了他？”

蔡脩听见蔡绦的问题，沉默不语，只能生着闷气，转过头去。

蔡京望着面前的两个儿子吵得不可开交，心情也很沉闷，他在想，此时此刻，到底怎样才能扭转乾坤，绝处逢生。

“爹。”

这时，有声音传来，蔡京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另外几个孩子回来了。

长子蔡攸，三子蔡翛，五子蔡鞗，在宫中派来监视的守卫们的陪同下，来到蔡京的面前，他们坐下后，连忙询问官家召见的缘由。

蔡京听见是官家将三人召见回京，心里已经大致猜到他的目的，他叹了口气，说出了真相。

蔡攸作为大哥，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后，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但他望着蔡京的眼神充满着敌意。

“爹，对不住你们。”蔡京叹了口气，脸色看上去苍老了更多，“要不是爹在这次的战斗中输给了顾宁，你们就不会落到如斯田地。”

“原来你还知道是自己的错！”蔡攸愤怒，“我告诉你多少次，少点为自己考虑，多为百姓着想，但你偏偏不听，现在落得如斯田地不说，还要我们所有人为你陪葬！”

蔡攸发话后，其余兄弟立即望向他，但与他大声的言语不同，其他兄弟沉默不语，一言不发，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攸儿，为父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想要成为一名好官，在这件事上，你确实是受到为父的牵连，为父向你道歉。”蔡京低头叹息，“但是，你也要为蔡家考虑啊！如今正是我们生死存亡的时候，你要想个办法帮我们！”

蔡攸陷入深思。

“那等明天一到，我亲自去见见官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