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啊，刺激归刺激，失败了命可就没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光明，也就变成幻梦一场！

我林若水是有着野心不假，但活着才是实现野心的前提！

“大蛇丸，关于进行柱间细胞移植，或是转基因的事情，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你旅途劳顿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若水起身，向门外走去。

大蛇丸望着若水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浅笑：看来，性命攸关，就算是止水君，都要三思而后行呢，不过我相信，你会给我‘满意’的答复……

鏖战后的泷隐，就像哭过后的婴儿，躲在夜色编织成的被纱中，安静地睡着了。

若水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经历他穿越到火影世界后，第一次艰难的抉择。

只有柱间细胞才能延续别天神的光芒，但柱间细胞又牵扯到‘移植’和‘转基因’两条路。

这两条路是不重合的，他必须在二者之间做出选择！

选择移植，立刻就能实现别天神的自由，但再也不可能，获得媲美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力量，就算日后有其他提升力量的手段，失去的就是失去了，他实力的‘天花板’，将被永久地限制！

从长远看，转基因这条路才是王道，若水心知肚明。

但对乍获光明的盲人，要把来之不易的光明，和尚未到手的前途，放在天枰上衡量，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少……若水无法那么干脆。

很多小说里的主人公，甘冒近乎十死无生的风险，去接受某某传承，美名曰魄力，就好像知道自己是天选之子，一切都是为了升级走个过场罢了！

在若水看来，那是扯淡，绝对的扯淡。

那些主人公，和现实中赌球失败爬上天台的家伙，没什么两样，前者是幸运的赌徒，仅此而已。

现实是，要放弃现有的一切谈何容易？

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拿着身家性命去赌？

就算风险和回报成正比又如何，筹码不是可有可无的金钱，而是性命啊！

“本以为移植就能搞定一切，偏偏又冒出个几十倍风险的转基因！”

若水烦躁地将眼前的石子，踢到泷壶大瀑布前的水流中。

扑通！

石子落水的声音，让坐在在大瀑布上方的山顶，对月出神的鼬，看了过来：“止水……”

唰！

若水踏着山壁，飞跃瀑布，落在鼬的身边，笑问：“有心事？”

鼬说：“你不也是？”

若水一笑，在鼬的身旁坐下：“说说，在想什么呢。”

鼬抬眼看向月空，惆怅道：“从前我们常在宇智波后山的树林中，一起看月亮，如今月亮还是那轮月亮，故乡却已成了他乡……”

鼬眸光缓缓垂下。

“止水，我在想，这世上，真有常恒不变的事物吗？”

“……”若水一时无言。

鼬自顾自地说：“想来想去，我渐渐看清一个真相，这世上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在变’这件事了，想当年，柱间和斑歃血为盟，创立木叶，但弹指一挥间，木叶的宇智波，已成为往事，当年的盟约，也成为一纸空谈。”

“人总是想抓住无穷变化中的‘某个片段’，妄图用人力无限延长它，但殊不知，为延长所做的一切，也是这个片段的一部分，到头来，人总是活在虚妄的执著中……”

说到此，鼬一怔，看向出神不语的若水。

“啊……抱歉止水，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让我有了一些消极的想法，在宇智波东山再起的关头，我说这种话，只会令人徒增烦恼吧？”

若水道：“不……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正听得入迷呢。”

光明也是无常的吗？无论我再怎样延续光明，那光明也有失去的一天吗？我想要追求光明的心愿，也是虚妄的执着吗？

若水心头闪过这个疑问。

但转念……

呵，既然执著本身是虚妄的，那执著于不执著，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虚妄呢？

鼬……论人生境界，或许是你更胜一筹吧，但我不要当火影世界的无上觉者，我要当转轮圣王！

鼬目带隐忧：“止水……你今晚召见了大蛇丸吧。”

从赛河原归来的山洞中，鼬就曾问过若水和大蛇丸交易的内容，当时，若水只笼统地回答，是为了延续别天神的力量，来保护宇智波……但没有提到，要如何来延续。

如今……这个敏感的问题，终于被正式摆到台面上。

若水正思量如何答复时，鼬却说：“是为了……千手柱间的细胞吗？”

若水诧异：“你知道？”

鼬：“我对一族在战国年代的历史，多少有些涉猎，蕴育别天神的万花筒，只有通过柱间细胞，才能得到真正的力量。”

他话锋一转：“但如果仅仅是寻常的柱间细胞移植，就能解决问题，止水你大概就不会烦恼了